慕容野原本还念在紫歌份上,对白歌那张脸多些仁慈,现在全化为泡影,以至于此后很多年,慕容野对白歌的印象只有一个:疯子!他连女人都省了,压根不愿意把她当成女的。
白歌剑法之凌厉,慕容野平生罕见,准确的说平生未见。
她执利剑。
存剑心。
仿佛长虹般贯穿黑夜,又似锋利划破幕布。
才几个回合,胜负已定,她将剑抵在他的心口,叹息,“你太弱了。如果有一天,遇到危险,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万别拖累紫歌。我来护她。”
言罢,收剑。
慕容野,“说什么疯话呢!”
白歌身上杀意一瞬消散,她本就不是为了杀人,要不然何至于以杀意提醒他,直接悄无声息的出剑,他早命丧黄泉。她出剑,仅是试探而已。
她从未和慕容野对过招,这是第一次。
随后。
白歌看着紫歌,“慕容野这种人,喜新厌旧惯了。你当心。”
慕容野,“疯子说谁呢。”
!!
简直了。
这般疯,也是没谁了。
白歌将剑刃插入精美的剑鞘中,以一种薄凉的口吻叙事,“你十岁那年,喜欢一种奇花,花香迷醉,四季盛放,仅过了两个时辰,看的烦了,将花瓣一一摘下撕碎!”
“你十一岁那年,喜欢一匹烈马,降服之后索然无味,杀之。”
“你十二岁那年,喜欢一枚玉,千金购得后,摔碎。”
“你十三岁那年,喜欢一古籍,入手后束之高阁,后以火焚之。”
....
白衣少女声音寒凉如冰窖,将往事慢慢诉来。
如一盆冰水,灌入他心肺。
她看他,“如果这不是喜新厌旧,那么高贵的摄政王,你告诉我,什么才是。”
慕容野,“你从何得知。”
是灵通坊?
他那时才多大啊。
答案,出乎意料。
白歌,“亲眼看见...”这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对慕容野来说,简直是噩耗,他无法接受,“你偷窥我?”白歌,“是。”他的神情复杂之极,“真是疯了。疯了,疯了。”
他十岁,她也才八岁左右。
八岁。
小屁孩。
她不去吃着,摇着拨浪鼓躲在爹娘怀里撒娇,跑去西止国监视他?
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他不甘,“你这么疯,难道当真无人可敌?”
白歌,“有。”
慕容野,“是谁?”
他定然请来,治治眼前这尊。
白歌知道他所想,音如雪山之巅的厚冰,每一字都如冰块砸向他,“他不敢杀我,他杀我,等于自杀。”慕容野总算知道了,“你还真是有恃无恐。”
白歌,“是。”
我就是。
那又如何。
她并不打算和慕容野接着进行无聊的对话,身形一隐,消失于天地。慕容野心里的火烧的旺旺的,他看着紫歌,“你知道她是谁么?”紫歌,“知道。”脸都一样,你说呢。
慕容野还不能确定,或者说不愿意相信,“姐妹?”
紫歌,“恩。”
他一刹那,凌乱了。
区别太大了。
慕容野由衷的感叹了下,“还是你好。”紫歌赏一个同情的眼神给她,“怎么,丢人了?突然觉得我这种无害的小娇花更好,虽不温柔,至少不会打的你一身狼狈满地找牙。”
慕容野,“--”
会不会聊天!
紫歌挥了挥爪,“我去练剑了,争取有朝一日,打的你狼狈逃窜。”
于是。
大半夜的。
紫衣翩然的她,在桃树下练剑,美的如梦如幻。
于是。
大半夜的。
西止最能耐的那位摄政王,也在练剑。他一贯奉行享乐主义、疏于武学,也不得不练剑。因为不能忍受紫歌将来超越他,否则如何立夫纲逞能!
四月三十。
清王府。
有客。
说是客人,其实是找茬的。
来人连拜帖都没寄,也不事先通报,直接命人轰开了清王的大门,而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如入无人之境,清王闻讯出现,“您这是?”女子施施然一笑,“本宫来看你。”
清王,“看我?”
女子,“是。”
女子坐在客厅内,依旧锦衣华服,依旧容颜精美,但眼底,多了上位者的威慑。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投递过去,侍女立即将温茶奉上,垂首在旁,怯怯不敢直视。
她看一眼清王,“先前在灵通坊来去匆忙,本宫未曾清楚你,今日特来详观。”
清王,“。”
这阵势,哪是要详观他。
分明是寻衅。
来人,自然是夏蝶岚,她眸色一深,语气加重了力道,“本宫来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舌灿莲花哄的三妹恋你。又有何胆略,敢杀人夺宝。更甚,将我夏家五尊令据为己有。”
声调一声比一声高,咄咄逼人。
房内温度骤降。
南风是琉璃国的下属国,清王是闲散王爷,她是摄政帝女,两人地位千差万别。
面对清王,夏蝶岚一点也不客气。
清王担心一旦示弱,会让人觉得底气不足,于是不卑不亢的回应,“不在我这。”又言辞凿凿的表示诚意,“若真侥幸寻到,哪怕南风和琉璃远隔千里,也一定亲自双手奉上。”
夏蝶岚,绛唇一扯,“呵呵。”
她今天来,不是逼他交出五尊令的,清王决计不敢交,交了就相当于承认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