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出去,曾在此镇上做过一次拍卖,其中就有冯桑梓的这把剑,但由于本地以农耕畜牧为主,少有江湖人士,不过被碰巧行至此处的行脚商人看见。那商人也是有些见识,曾受苍玄派恩惠,自然认得冯桑梓这把剑,就托人将这消息传回了苍玄派。

这么说来,这条线查到这里,基本就断了。

那么冯桑梓的佩剑被捡到的那片树林就很可疑了。我心中一跳,莫非是我们来时经过的那片有着山神庙的树林?一问,果然是那片树林。

“说起来,你在这镇上这么久,听过走尸么?”

他突然笑起来:“自然是听过。而且,我还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我来了兴致:“你说说。”

“你们知道蛊么?”

我一惊,想起那颗被阿衡砸成粉碎的头颅,说道:“难道那些走尸是被蛊操控的?”

叶岚点点头,说道:“蛊者,皿中之虫也。苗人养蛊,一家里多少会有一两只蛊,大多只用于入药或美容之用。尸蛊只是蛊中一种,是赶尸人专门用死人作器、以自身血肉为引培育出来的蛊。”

这种蛊栖息于人的头部,受母蛊所控,一旦母蛊发出指令,子蛊便会响应。而养蛊人的血液就是操控走尸的关键,通常是将血液淋于乐器之上,靠声音传递信息,不过母蛊与子蛊指尖有感应,在声音不能传递时效力会更弱。

难怪当时我抢了那二道的法器之后两人还能操纵走尸,而砍了那东西的头之后就不能动了。

我想起那二道所说的“粮食”,便问道:“那什么是所谓的‘粮食’?”

叶岚回道:“母蛊一旦成熟需要大量进食来维持体力,因此需要靠子蛊不断吸食活人血肉来供给母蛊。就像蚂蚁中工蚁与蚁后的关系一样。”

“而且一个人并不能操纵太多走尸。毕竟人能取出的血液有限,大多只能培养出两到三批的蛊虫。而一批蛊虫最多能寄生于五六具尸体。”

我想起那几个小术士,“那么他们通过什么方式播种呢?”

叶岚说:“据说能通过血液之间传递,所以千万别被那东西咬到。一旦咬到并且死去,如果不快速消灭母蛊,那么人的尸体就会在一盏茶内成为下一个子蛊,就这样成阶梯性传递。”

我想了想,说:“如果活人被咬呢?”

“会在体内成蛹,一直潜伏至死,在人死后发作。”

我一听,至少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算太糟。

“那么,你可调查到二道之后的组织?”

叶岚一听,眼中更是一片得色:“小爷我是什么角色,这一番卧薪尝胆,怎能没有点收获?”

我看他一眼“哦?”

“苗疆邪教,落月教,你可听过?”

我说“没有。”

“那你至少听过魔圣的名号。”

我点点头“魔圣,不是十多年前便死了?”

叶岚神秘一笑:“魔圣虽是人,可若要影响力大到与其余三圣齐名,自然背后是有组织的。”

我道:“你意思是落月教就是那背后的组织?”

叶岚笑说:“不错,当年落月教主曾因私人恩怨血洗剑灵庄,嗯,就是咱云枫师弟的老家。之后也不知为何,落月教便沉寂多年,这一次出现的走尸,就是从前落月教的手笔。”

“那你查到了什么?”

“只查到关于落月教的一些传闻。”

“说来听听。”

“苗族信仰繁多,大多是祖先崇拜与自然崇拜,他们相信自己祖先由枫树孕育,而蝴蝶由枫树心孕育,称‘蝶母’,而教中有‘四官神’,分别掌管四季四方。这青红二道,就是其中之一。”

我点点头,“意思是像那二道一样难缠的,还有两个人,而这两个人等级还算不得很高?”

叶岚说:“差不多是这意思。”

我想了想:“那么这尸蛊,还有其他蛊咯?”

叶岚笑了笑:“真聪明。”

我一个白眼翻过:“速速道来。”

“苗疆蛊类千千万,我目前只知道这些蛊大致可分为活蛊与死蛊。”

“怎么说?”

“活蛊可解,大多以养蛊者的血为解,而死蛊不能解,至死方休。”

若是死蛊不能解,那可有些棘手了。

说完正事,我想到一桩旧案。

我友好的揽着叶岚的肩“据说我的出关礼物,你准备的?”

叶岚身子一僵,转过脸来:“礼物……有什么问题么?”

我说:“好说了,你让我打一顿就没问题了,你说说该怎么补偿我?”

他眨了眨眼,从前与我打闹时留下的疤痕还在眼角边,使得他一边眼尾稍上飞起,更显的像狐狸一样狡诈:“我月钱稀薄,你怎么舍得剥削我?”

我又是一掌掴了过去“少废话,请我喝酒。”

“小祖宗你饶了我吧,等这边事了,我立即去乾州找你们。到时候你想喝多少,喝死都算我的。”他再三讨饶,我只得应下。

叶岚拒绝了和我们住一处,他说在此地还有些善后工作要做,还有些痕迹需要抹去,少不得费一番功夫,到时候再与我们汇合。

这一次相逢,我总觉得叶岚身上有一丝怪异,但是却又说不上来。他照样与从前一样调笑,却总有些别扭,只得感叹我闭关太久,身边的人都在发生着变化。


状态提示:7.叶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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