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鼠一罪,还有一条黑龙。
巨鼠抬起头,小小的鼠眼紧盯着黑龙,像是随时要扑上去撕咬。
气氛凝重,只有夏娃依旧十分惬意的微笑。
“秦先生,我们不是敌人。”夏娃抚摸着蠢蠢欲动的巨鼠,说道,“我现在很清醒,并没有被七罪控制住意识。”
秦异人沉着脸,十指交叉撑着下巴,低声道:“夏娃先生,你到底什么意思?”
夏娃摇摇头,眼中的黑色褪去,又露出那碧蓝的双眼,说道:“上一次七罪大乱,我们靠着团结和信仰,击败了拥有七罪的战车国。”
“在那之后,虽然最终七罪被封印在华夏,但自由局还是偷偷留下一点罪种,一直在暗中研究。”
“爱塔斯因教授在临死前提出一个假设,可以让人融合七罪的假设。”
“恰好今年七罪逃离,我运气很好,捕获到三个七罪,分别是贪婪、暴食和傲慢。”
“我就用自己当了试验品。”
他张开双臂,说道:“你看看,我就融合的很好。”
秦异人盯着眼前的男人,心中疑虑丛生。
虽然对方说的天花乱坠,但还是让人怀疑。
不过既然这夏娃没有摆出敌对的姿态,自己也不会蠢到去主动惹上麻烦。
消灭七罪,维护和平?
这是小孩子才会做的选择,而他秦异人可不是小孩子。
想到这里,秦异人右手一挥,身后的黑龙咆哮一声消失不见,而那巨鼠也放下警戒,重新趴在地上。
秦异人笑着说道:“夏娃先生,你还没有说明来意。”
夏娃双手一拍,恍然大悟道:“对了,你不提,我都忘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放在桌上。
瓶子里,一个拳头大的黑球像是心脏,在不停跳动。
夏娃指着瓶子,说道:“这是傲慢,送给我朋友的礼物。”
“哦?”秦异人盯着瓶中的黑球,说道,“可惜你的朋友不一定需要这个东西。”
夏娃笑了笑,说道:“我调查过那个叫做林泽言的男人,恕我直言,我的朋友不是他的对手。”
秦异人收回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夏娃,说道:“那你的朋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夏娃像是刚刚才思考起这个问题,想了很久,才说道:“你们华夏自古以来都很神秘,而且很封闭。”
“哪怕在如今信息爆炸的年代,也依旧难以突破,无论是网络还是经济。”
“我要半个华夏。”
夏娃的笑容,很是贪婪。
…
夜幕下,蜿蜒的山脉间。
猎人和狼狈的距离在不断缩减,越靠越近。
白起回头看眼身后。
山林间一片漆黑,树叶随着风不停晃动,气氛祥和。
但夜幕却仿佛化作一头猛兽,紧紧跟在身后,犹如死神。
他低喃着:“这个怪物…”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用“怪物”来形容林泽言,语气也越来越绝望。
白起一黑一白的双眸略略黯淡,后背满是血迹。
就在刚才,他和白伏被身后的“怪物”追上,若不是事先设置好的陷阱起了大作用,恐怕早已命丧于此。
前方人影晃动,吓得白起握紧射日弩,直到白伏的面孔出现,才稍稍放松。
可爱少女身上并无伤口,但脸上却挂满疲惫。
她非常勉强的挤出笑容,说道:“起哥,再坚持一会,翻过这个山头就是安全点。”
她盯着两人身后的漆黑,咬牙切齿的说道:“只要把他引到那里,一定能要他的命。”
白起看着一脸不甘的妹妹,叹息道:“能活着再说吧。”
夜幕中,隐约能看到剑光,距离这里很远,犹如点点星光。
但这点星光,却让这一对兄妹吓得汗毛直立,面色发白。
两人不再废话,埋头前行。
…
林泽言提着剑,不急不慢的走在山林间,闲庭信步,像是郊游。
他感受着晚风拂面,草香四溢,脑子里却在想着很多事情。
想着临山市的刺杀,想着下一步的棋,也想着前方的那一对兄妹。
他想起白伏头顶那有趣的朝天辫,嘴角露出笑意。
有意思。
蜿蜒的山坡越走越高,前方有一座大山竖在面前,林泽言看眼草丛里的足迹,快步跟上。
这座大山并不算特别高,只是和周围的小山坡放在一起,显得极为突兀。
踩着湿湿草地,徒步上山,步行十多分钟,就看到山腰处建着一座三层小楼,像是普通的办公楼。
小楼的外墙刷着绿漆,很不起眼,在夜幕下绿色有些泛黑。
荒郊野岭间,却盖着这样的建筑,应该是秦家的据点之一。
林泽言没有探查四周,也懒得多想,跨步走进小楼的大门。
楼内很黑,没有灯光和人声,左右是长长的通道,一扇扇门整齐分布,像是一所学校。
借着月光,能看到地面上沾着泥土的脚印。
脚印错乱,直通楼上,隐约能分辨出是两个人留下的痕迹。
林泽言沿着脚印走上楼梯,寂静的小楼里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回响。
脚印在二楼的一扇门前消失。
门是普通的木门,也是绿色。
推开门后,房间像是用作休息的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小沙发。
沙发上蜷着一个少女,正在默默抽泣,像是被遗弃的小狗。
正是白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