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万事发展到一种程度,必然会走到一种平衡的局面,形成一种潜在的规则。
无论规则有多不合理,只要能维持稳定,就是合理的。
一旦有人想要打破规则,无论对错,都会迎来一种惯性的反弹。
这种反弹就像大浪淘沙,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可以存活下来,造就新的平衡。
刘兴安的笑容让人很不舒服,属于皮笑肉不笑。
他的话,也让人很不舒服。
林泽言没有理会,心中有些犹豫,是否应该杀掉这个白痴。
他的目光,扫视一圈,认真的观察包围圈的每个人。
一个男人引起他的注意。
男人三十多岁,此刻混在包围圈中,长相和气质都很不起眼,就像是一个过路人。
他很瘦,瘦的像是一根柴,蓝色的制服套在身上,显得很宽松。
但他的眼神很特别,像是能看透一切。
而且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没有拿出武器。
男人也注意到林泽言的目光,微笑着点头示好。
林泽言微笑还礼。
有些人被无视了,所以很不开心。
作为江山馆的副馆长,刘兴安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无视过。
他依旧挂着那令人讨厌的笑容,像是背诵课文一般,说出一大段话来。
“林泽言,临山市冬梅镇七星村人,二十六岁,杀人犯。”
“高中学历,曾经担任过刑警队顾问,月收入三千。”
“曾经多次当众杀人,手段残忍,怀疑有心理疾病,属于重度变态,对社会危害极大。”
“今年六月四日,在临山市紫云轩杀死李大,目击者很多,人证物证俱在。”
“今年…”
他念经一般念了很久,才终于念完,打量着林泽言,说道:“像你这种连环杀人犯,我作为正义的江山馆副馆长,有权当场击毙。”
林泽言很随意的笑笑,说道:“你开心就好。”
他的这种态度,终于让刘兴安收起假笑,厌恶的说道:“不要再虚张声势了,你活不过今天。”
“不过。”他说着掏出口袋中那造型独特的手表,拎着银色表带,朝着林泽言晃了晃,说道,“如果你能逗我开心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林泽言不耐烦的打断道:“不用了。”
“林泽言!”刘兴安的表情有些狰狞,说道,“你别特么的给脸不要脸!”
“乖乖的给我戴上这个手表,然后听从我们的安排,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事。”
“如果你敢不听话。”他很像一个神经病,表情疯癫的说道,“这手表就会爆炸,而你也会死。”
林泽言看着这个智障,表情冷漠,一言不发。
刘兴安动了真怒,咬着牙说道:“林泽言,你别忘了,虽然我们没有查到你父母,但是你还有一个妹妹。”
“她叫林泽欣是么?还是个大一学生,期末考试的成绩很不错,现在正在放暑假。”
他又掏出手机,看着屏幕,说道:“她现在正在白头山家里,好像在洗澡。”
他抬起头,怪笑着盯着z,说道:“对了,还有张婷玉也要戴上一块手表。”
有些人在找死,却不自知。
砰!
废墟中,响起一声类似空气炮的声响,接着就看到林泽言的身影,像是道闪电,瞬息间冲到刘兴安的面前。
一个拳头,狠狠的撞在刘兴安的脸上,接着又是一个肘击。
无数的拳影出现,一拳拳的打在刘兴安的身上。
刘兴安甚至来不及发出哀嚎声,身体被携着怒意的拳头,打的停留在空中数十秒的时间。
其余江山馆的成员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况,也从来没有见到过林泽言这般胆大妄为的人。
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而有些奇怪的是,哪怕如此,这些蓄势待发的人依旧没有动手。
江山馆的副馆长在挨揍。
江山馆的成员们,围成一圈,静静看着。
这很诡异。
轰!
刘兴安的脸被揍成猪头,才刚刚落到地上亲吻大地,就被林泽言一脚踩下,深埋在废墟里。
从头到尾,刘兴安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因为拳头和脚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只来得及感受疼痛。
林泽言没有踩死刘兴安,目光看向包围圈里,那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说道:“你不救他么?”
男人一愣,接着露出笑容,摇摇头,语气轻松的说道:“您请便,我也挺烦他的。”
林泽言有些意外,接着就感到脚下的刘兴安正奋力的把头上抬。
他松开脚,后退两步,站到一旁。
刘兴安鼓肿的脸拔出地面,用力的喘着气,虚弱的趴在地上,看着那个男人,含糊的说道:“竹先生…救我…”
竹先生耸耸肩,说道:“对不起,他太强了,我打不过。”
刘兴安的眼中流露出恨意,腊肠般的嘴里发出咒骂声,说道:“竹老三!你不能公报私仇!”
他把目光转向其余人,咆哮道:“你们快点出手,杀了林泽言!”
雅雀无声。
江山馆众人听到刘兴安的话,反而纷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瘦弱的竹先生。
竹先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废墟里只有刘兴安的咆哮还在继续。
一只鸟,飞过此处上空,忽然有些内急。
接着一小团白色的粪便,从天而降,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