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章是魏忠贤排小黄门送来的,这里有魏忠贤拉拢的意思,虽然魏忠贤不喜欢孙承宗这个人,但既然皇上喜欢,爱屋及乌,他也就喜欢了。
魏忠贤的所作所为实际上是一切围着天启帝转动!
不过孙承宗却对太监没什么好感,接到奏折之后,就把小黄门挥退了。那小黄门收到冷待回去后向魏忠贤叙说孙承宗的坏话,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挥退小黄门之后,孙承宗打开了奏折……随即他的两道浓眉皱了起来。
多年广场上的摸爬滚打让他很容易看清奏折里阎鸣泰的权诈之术:如果阎鸣泰求战成功,那么就套取了他的兵权;而如果不成功,也在朝堂士林间留下了慷慨应战的美名。
而他如果不同意就会落下个的懦弱怯敌的恶名!
孙承宗最讨厌这种满腹机诈之徒,而且自从到辽东之后,他越来越觉得这种人事上的鬼蜮伎俩在这里于金时尚无补,甚至是起相反的作用。
“鼠辈!”
孙承宗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即把茶盏往案牍上狠狠一放,额间立成了川字……
还是那句话,孙承宗因为了解了明军和后金兵的差距,在战略上才去了稳扎稳打的方式,在战术上则注重车阵,现在各兵种间的配合还不成熟,孙承宗认为这还不是反攻的司机。
但多年朝堂的经历又让他深知战争从来都是简单的为打而打,它的背后是政治,或者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多数人的意愿。
而孙承宗更明白对待辽东这个问题上多数人,应该说是朝堂和士林绝大多数人都赞成打过去——曾经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而不赞成的寥寥无几,孙承宗实际上也是赞成的,只是他深知现在的时间不对。
如果不出兵呢,孙承宗明白这奏章传送到他这里实际上是就表明了内廷和外廷的态度……同时不赞成出兵的后果历历在目——前辽东经略王再晋已经回家喝茶、颐养天年去了。
而回家喝茶、颐养天年实际上也是孙承宗的理想,不过他不想这么窝窝囊囊的回去——作为一名儒者,他回去应该是国事、天下事了断之后!
所以他很怕别人来后弄乱了他的方子,再像熊廷弼和王化贞一样,遗害家国……
“竖子卑鄙!看老夫要你好看!”
心绪烦乱,孙承宗站了起来,一边踱着步思索着,一边狠狠的骂着阎鸣泰。
……
二月初三,沈清平照例早早的起来了,吃过辅食之后,估摸着孙元化应该来了,他照例去了官房,路上,匠户们纷纷行礼,由于常听沈清平讲课的缘故,匠户们对他已经是恭敬大于畏惧。
官方里的都事现在只剩下沈清平一人,不过由于下面管理的里头没变,孙元化并没有再扩充的意思。到了官方里坐了一会儿,沈清平估计孙元化应该来了,便起了身。
但令沈清平奇怪的是孙元化并没有来,又在阳光下站了一会儿,孙元化依旧没有来,沈清平估计孙元化可能有事,于是便独自往西边去了一趟。
不过既然孙元化不在,他也就不那么积极了,他不像孙元化那样喜欢自己动手,因此嘱咐了吴山他们一下,让他们大胆去做,然后就偷懒回去了。
而在到了下午的时候,递运所给他送来了一包裹。包裹里有两件春天穿的衣服——士子穿的青色襕衫。还有一封信。
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孙元化就知道是张初儿写的,而或许是沈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他的灵魂,接到新建的那一刻沈清平的心里一片煦暖温馨。
回道官房,泡了一杯粗梗茶,沈清平撕开了书信,信纸被折叠成了心形……打开一看,信件果然是张初儿写的,虽然开头没有称呼,只是如唔两个字,但随后心里的称呼就自然的变成了爹说娘说。
而信件的内容也很是有喜有忧:忧的是黄包车终于粗线了仿制者,利润开始下滑,用张初儿的话说是仿佛一也春风吹度。同时沈清海打算制作带弹簧板的马车,却因为弹簧板更容易仿制,怕做了很快被仿制。
另一个忧点在于沈净峰,或许是受到了他的启发,这憨憨的小子吵着要来辽东找他,博一个功名。
喜的则是沈净山和虞世扬的小女儿订婚了,另外就是沈大柱终于在五里铺东边买了五亩地,就要建宅子。
最后则是以徐氏的语气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让他拿主意马车的事怎么办——这是隐隐拿他当沈家的主心骨了!
沈清平看的心里一片茫然……往事已不可追,沈清平知道思念本身并没有什么用,何况还是穿越是空的思念,但也额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媳妇了,看这语气!
张初儿虽然美貌,但这样走进他的生活,这么生疏,却要天长地久……作为一个现代灵魂,沈清平并不花痴,有些难以接受。
心如飞絮,纷飞散乱,沈清平呷了口茶,莫名的喘了口气,发呆了一阵子,然后拿起了笔……
车子的生意关系到沈家暂时的前途,既然被意料之中的仿制了,那么自然的推陈出新,带弹簧板的马车当然要做,但张初儿来的信件倒是提醒了他,他家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如果要是推出的话极有可能很快就被仿制。
既然从这个角度不能解决问题,沈清平就换了一个角度。那就是多招几个工匠,没人制作一道工序,比如打弹簧板的只打弹簧板,做车身的只做车身,这样就把生产率提高了上去,价格上就有了优势,而且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