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一曲唱罢,场中一旁安静,恍若一切静止,只需望一眼,单单是场中唱曲那人的一双灵巧的眸子就足以让听者失魂。
是萋萋……帘后的女子站了起来,花容失色,面色惨白。
啪……啪……啪……
“果然出众!”一旁的季姑姑率先鼓起掌来,脸上满是赞许之意,看向正坐的上官彦。
上官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双手紧紧握着座椅,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这个女子,那双眼睛,他一看便知是她,他却没有想到这次她会出现。上官彦的心中居然有些狂喜,他竭力压制住自己的心,无比冷静地向季晴点了点头,示意留下。
场上还有一人面色同样惨白,只是他人在角落,面色同样带着轻纱,让人看得并不真切。
为什么会是她?南宫炽心乱如麻,原来那首他永远都忘不掉的曲子是她唱的,他开始后悔让她踏入这个地方。
“我不喜欢这首曲子。”帘后的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能让她的妹妹留在这里。
秦萋萋明白秦薇薇的意思,她只是望着珠帘,说不出一句话来,眼里竟泛着些泪光。
“我喜欢,”上官彦站起身来,对着珠帘后的人说道,“相信以后你也会喜欢的。”
“你……,好……”秦薇薇跌坐在座椅上,全身颤抖,害怕自己过度的掩饰会他发现了萋萋。这几天来,她看见了这个人是如何的蛮横不讲理,毫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她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来到这里,可万万没想到秦萋萋还是为了她而来。
“既已留下,姑娘请跟我来,还请下一位名伶做好准备。”季晴看出了上官彦的意思,立即准备将秦萋萋和南宫炽带下去。
“等等,”上官彦看着南宫炽,一脸厌恶,“这个姑娘留下即可,乐师我府有更好的,这个乐师就请回吧。”
秦萋萋和南宫炽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
“上官少主,我的乐师自幼与我相伴,若无他在,小女子吐字不准,实在惶恐。”说这些话的时候,秦萋萋的汗水已经从额边流了下来,害怕自己的目的被他发现。
“即是这样,留下也行,但毕竟男女有别,季姑姑给他们分别安排两处房间吧。”上官彦看着秦萋萋,嘴角边竟是笑了起来。
季晴会意,一点头让另一位男家丁过来领路,将秦萋萋和南宫炽分别带到了两个房间。
虽是第二次跟着季晴走上官内院,可是九曲十八弯的走廊让她实在难以牢记,好在她与南宫炽的房间只是东西厢房之分,并未相隔太远,如此也可放心不会找不到他。
“秦姑娘,你就住在这间吧。”季晴把秦萋萋安顿好之后,把门关上,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你为何去而复返?”
此话一出,秦萋萋有些吃惊,她至今未摘轻纱,但季晴仅凭她的声音就将她识破,真是出人意料。
“我……”秦萋萋摘下轻纱,双眸闪动,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解释,“其实,我是为了一个人。”
“一个人?”季晴看着她的样子,又想到了今天的上官彦,恍然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告诫她,“人也好,别的目的也罢,只要你好好表演,不给这次婚礼惹什么事,上官家是不会亏待你的,但若你动一丝歪脑筋,那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季姑姑放心,萋萋谨记姑姑的话。”秦萋萋咽了咽口水,她当然知道此行的危险,可是为了救姐姐出去,她都不在乎。
“但愿如此。”季晴推了门出去,没走几步,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另一人,俯身作揖。
没多久,秦萋萋的房门传来了敲门声。
“是谁在外面?”秦萋萋问了几声,无人应答。
她推门出去,房外的人快速走进房门,一下就将房门关上。
秦萋萋在屋中退了几步,待那人转过身来才看清。
“你是为了谁而来?”此时此刻,站在她房中,和她说话的正是上官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