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听到少年那充满了挣扎却毅然的声音,黑暗巨龙突然仰天大笑,那苍老的笑声回荡在茫茫天际,充满了无尽的鄙夷和轻蔑,又似乎夹杂一丝五味杂陈!
“果然是哄着不走打着走,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人族,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弥漫的阴风鬼雾中,巨龙俯视着冷逸、言语间极尽嘲弄;而此时的少年,却只能紧紧攥着小小的双拳、死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如今的冷逸,就像那修炼故事中走投无路的绝望者,面对着黑暗指引者的“交易”,哪怕明知前方是无尽深渊,却只能义无反顾地抬脚踏入……
“隆隆隆……”
沉重的摩擦声打断了少年的悲愤,只见那高大的主门缓缓打开,现出寺前的广场和那株阴森的老松;
冷逸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眼那高高在上的巨龙,接着便朝着大门疯狂地冲去!
“经络被封、邪气印身、浑身是伤,竟然还这么有劲儿!这当真是人族的肌体?”,…,
看着冷逸一路冲出古寺、冲下山腰,巨龙微微一愕、接着便缓缓隐没于无尽黑暗之中,只留下那略有兴致的声音回荡不息:
“那就让老夫看看,你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寒风刺骨、夜深人寂;
茫茫野山不时回荡着野兽的悲鸣,升腾的寒雾笼罩着孤独的少年;
在那漆黑的荒野中,少年忍着浑身的伤痛孤独地奔跑着,脚下那条崎岖的山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目之所及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
但是,少年却依旧紧咬着牙关。犹如一条孤狼般执著地跑着,哪怕这条路没有前方,没有后方,甚至——
没有希望!
经过了几次心急如焚的休息后,当天蒙蒙亮时,冷逸终于爬上了一道熟悉的山梁;
阴沉的天空下,冰冷的寒雾笼罩着破旧的白河镇;白河镇虽然是“镇”,但其实不过是一个大村的规模而已,人口只有数千;
之所以称为“镇”,完全是因为白河冷家诞生了一个“当世奇才”,为了表示恩德,西川府尹将白河村破格升级为白河镇,从此享受减免赋税的镇民待遇;,…,
但是这一切,却从昨日起永远的烟消云散;
借着朦胧的寒雾,冷逸如一条狐狸般悄声无息地摸进静悄悄的镇子。他尽可能避开主路、躲开那些早起的乡亲,以免给他们带来麻烦;
只是,镇子也太安静了吧?竟然没有一个早起的人!
为什么这么死气沉沉的?
冷逸的眉头微微皱起,放慢脚步更加小心地摸向镇子中央;
随着破败的土屋变成萧瑟的瓦房,镇子中央的冷家大院也越来越清晰,一阵阵嘈杂声也越来越大,冷逸的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快……
“呜呜!你们这些天杀的……”
就在此时,沙哑的哭声透过浓雾传来,冷逸心中一凛“嗖”地一声躲进一条胡同,顺着声音望向浓雾间的冷家大门;
只见大门外,一名满脸是血的老妪正瘫软在地凄厉地哭号着,几名冷家族人则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而除此之外,大门前竟然停着十几辆马车,数十个陌生的光膀子大汉正抬着一个个箱子从大门中进进出出,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和污言秽语………,
,…,
这哪的强盗!
冷家还没败落呢!
看了眼脸颊青肿的族人,冷逸猛然攥紧了拳头——
“都小心点!这可是老爷赏咱的!弄坏了心疼的可是自己!”就在此时,只见一名彪形大汉一边吆喝着一边将一个沉重的松木大箱重重地扔上车;
老爷?
赏你们的!
冷逸的眉头骤然紧锁、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地仔细看向那些马车,果不其然,他清晰地看见了马车上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族徽!
西川程氏!
程、归、云!
冷逸顿时目瞠欲裂,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昨日的万般屈辱……
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冷逸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强行忍住内心的怒火,悄声无息地绕过大门来到后院,然后看准了院墙旁的一棵枯树……
“冷正元你找死!”
就在此时,一声熟悉的厉吼从后院传出,冷逸心中咯噔一声、马上离开枯树,咬了咬牙顺着墙角那肮脏的狗洞便钻入了嘈杂的后院;
只见原本是家中女眷居住的后院里。此时已经是窗破门塌、四处狼藉;一众女眷缩在墙角噤若寒蝉,而一个个光膀大汉则进进出出,不时传来一声浪笑和女子的哭泣;,…,
而就在后院正中,一方青石桌凳上,却只见一身材魁梧之人浑身煞气地坐于其上,双目狰狞地盯着眼前两人;
程洛!
冷逸狠狠地咬了咬牙,悄悄躲在一间杂物房下,定睛看向那两个与之悍然对峙的身影;
爹!大长老!
看着那拄着拐杖却依旧强行挺直身躯的身影,冷逸不禁攥紧了拳头;
“程洛!老夫给你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石桌前,重伤未愈的冷正元架着拐杖、在大长老的搀扶下对着程洛怒目而视;
“程头儿啊!我们冷家修炼不过一代,哪来的‘底蕴’啊!”大长老在一旁扮演着红脸、苦苦哀求;
“放屁!你当老子不晓得你家怎么开始修炼的?”程洛阴森森地说道;
“哼!谣言多了!还有人说……咳咳!”冷正元一声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