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桃彻底的在家里躺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间,她几乎没有下过地,心情也非常的不好,而袁铭也是以每个月一封信的频率,同时送来他的工资,还有粮票什么的,信中只是让文桃多吃点饭,不要挑食,她太瘦弱了,若说袁铭不知道她流产了,那简直都是在侮辱文桃和袁铭两个人的智商。
村里的那些知青算是背了黑锅,还得他们娇滴滴的姑奶奶流产了,养了两个月才下地,整个人都瘦了好大一圈,闷闷不乐,打击很大的样子。每年这个时候都快过年了,知青们有回家的,都会从村里得到不少的山货带回家,他们也会跟着村里的人进山打猎。带回去给城里的家人,在这个时代也极好的东西,毕竟什么都缺。留下过年的,也会被特殊照顾,分到的猪肉比村里人都多,不过今年不行了。
文家村的生产队养的猪是整个乡里最多的,足足有六头,味的也很好,文家村这三年日子过的好,能经常得到精粮,种植的粮食还高产,还有文桃和文继先带着他们到深山打猎,可今年有了围攻文桃的事情,整个文家村的人,上到几个干部,下到普通的孩子,都认准了这些知青就是害虫,偷鸡摸狗,祸害人的。尤其是女人们,文桃遭的罪,她们都看到了,如今更是同仇敌忾。不过文家村的人还是很文明的,不会打骂人,也不会说些酸话,但是,对于他们的冷淡,疏离,待遇的下降,让这些知青的日子恢复到了其他村子知青的同等水平了,也就是,差不多自力更生了,打猎不会叫他们,分东西也和大家一样。回家的那些就更没有什么好带的了。尤其是郭丽丽,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今年竟然没有回家。郑红兵因为分东西的事情很不满,但是也没有理,只能发牢骚了。
晚上,文桃终于被允许看书了,她原本负责的五个孩子也被叫到身边,文桃检查他们的功课,这五个孩子都超过十五了,最大的文睿已经十四了,最小的叫文佳媛,今年才九岁,他们跟着文桃学习书法、古文、围棋和一些杂学,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时间一到,他们就走了。
“宝珠,给女婿回个信吧!他上次来信都说这事儿了。你现在也好了,总该回信。”周淑静劝说女儿,也不知道女儿是怎么想的,流产之后,怕是对女婿很愧疚,也或许是担心被责怪,虽然大家都没提这件事情,但是女婿信中一直都在说一件事情,那就是好好照顾身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文桃想起了他信中让自己回信的口吻,下命令一样,就算她也觉得男人就应该是一家之主,但是如此说话,就是小看他文桃了,再说,遭遇了那一场,文桃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当然,这件事情,自己最清楚,她亏欠了丈夫。没有办法,拿起笔,给丈夫写了一封信,足足有两张纸,全写满了,看得文继先和周淑静都没话说了,赶紧帮着寄出去了,就是不知道女婿看了信……如果能看得懂的话,会如何反应了。
“文大爷,文大爷!快来给她看看,快给她看看吧!”七八个知青都涌入文桃家,其中一个壮实的男知青还背着一个人,看样子很紧急。
文继先医者仁心,此时女儿也差不多好了,何况,万一这病人有危险呢?他没有办法坐视不理。文继先先是让他们把人放下,看这个人身上的衣服有些褴褛,头发和脸上都带着灰尘,可似乎没有什么外伤,文继先一边摸着他的脉搏,一边听跟着来的知青说情况,
“我们在山里本来打算套兔子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突然的倒了,摔下小山坡。”
文继先摸了脉,眉头紧皱,一时间也不知道改怎么说了,文桃这个时候一掀帘子,从屋里出来,众人都把目光移到她的身上,一身粉色的条绒袄,蓝色的裤子,很平常的装扮,但谁都无法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这小村里出现这么一个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的美人,实在不可想象,只是虽然文桃让人惊艳,但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她冰冷的眼神。
文桃看了眼前的人一眼,走到父亲身边,伸出一只手探向躺在炕上的人的脉搏,也就几秒的时间,开口说道,
“你们把他送到医院吧!我们看不了。”
“文桃,你别太过分了,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你没了孩子,我们也都折了胳膊断了腿,谁也没捞到好。现在都人命关天了,你竟然还落井下石!”郑红兵虽然没有头衔,却是实实在在的领头人,或者说,她是最嚣张的最强势的一个,
文继先看着女儿,看到她眼里的坚决,说道,“他伤的这么重,我实在没有办法,你们赶紧带着他去公社医院吧!或者直接到县里,我这里最多也就是平常看看感冒,用点土方子,你们跟我们这儿耗着有意思吗?不知道救人要紧啊?”
救人要紧,这些知青终于有人清醒了,派人去找文德友,让他派车送他们去乡里或者是县上。另外一些人回住的地方去找被子和草垫子。等他们这些人离开了,文继先才一脸疑惑的看着女儿,说道,
“宝珠,他不过是昏过去了,你怎么不让救呢?”
“他印堂已经黑的不行了,死气环绕,过不了今晚,眼下只是能摸出他昏倒了,但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伤了脑子或者是脊椎,更何况,今天来的那些人,不管我们救下来,还是救不了,我们都有麻烦,这也和我上次同他们起了冲突结了孽缘,所以,既然是必死的人,还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