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琛抚着脑袋坐起来,宿醉令他脑海之中是一片顿刀割据的声音,他吃痛地逼近双眼,蜷起的双腿无意识地猛然往前一踹,踢翻了许多个空酒瓶罐,而这些瓶瓶罐罐滚出老远又撞翻了地上杂乱无章的工具,一片并不响亮的声音在他的耳目里却好像野猫尖叫般交织成一片,叫他的耳鸣更为严重了。
“周礼诺周礼诺你在哪儿”他痛苦地低语着,一只手在身边左右翻找,摸到了一地烟头,醉倒他的不是酒,昨天夜里他因为抽了太多烟,醉烟了,醉得头昏脑涨,吐了一地,但是那种极致痛苦带来的张力却叫他灵感喷涌,终于有了想要雕刻的东西,可是刚抓起雕刀便因为双手颤抖不止而放弃了,最后的结果是又毁了一块木料。
终于摸到了一厅啤酒,他打开来,灌入喉咙,企图“糊弄”自己的脑袋,叫它别再扭曲了,一口气喝光之后,他捏烂了罐身,扔到一边,又对着白墙大吼一声,“周礼诺”
“叫我干什么”周礼诺边奇怪地提出疑问,边从大门走进来。
裕琛呆滞在原地,啤酒从嘴角溢出来,他分不清楚现在是幻觉还是现实,但无论如何,他都条件反射般迎了上去,哪怕对面是妖魔化身的形象,那也是他向往的终点。
见到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周礼诺嫌弃地扫视周围一圈说,“你一直不联系我们,打电话也不接,大家都怕你死了,我才来看一眼的你这是怎么了”这一地狼藉叫有洁癖的周礼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数步,“又脏又臭。”
“周礼诺,我想你,我好想你,我需要你。”裕琛拉住周礼诺的手腕,边胡乱亲吻她的脸颊和领口中露出来的皮肤,边将她拽向工作桌,这一连串的动作被一个突然的巴掌给打断,他的半张脸立刻红了起来,酒也因此醒了一些。
“你够了,拿我当什么”周礼诺怒目相向,“我不是你的垃圾情绪回收站。”
裕琛瞪着双眼看着在自己眼里产生了重影的周礼诺,一时半会,对眼下的状况还没理解过来。
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踱步声,显露出了周礼诺难得一见的犹豫与焦躁面,她绕着墙从左到右踱了三圈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冷笑着问“关于那个花边新闻,你怎么解释”
她身上的气场是拒人千里的冰封长河,无数道冰锥延伸出来,形成了一道道能叫人皮开肉绽的长鞭,紧紧扼住了裕琛的呼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