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城门正对的道路,向北过了两个微翘的山峦,沐白在山脚的一条河边,将细作追上。
细作也很精明,防止沐白向城楼之上的士兵下令,将自己射杀,故意选择了一辆马车,可是他没有想到,沐白会骑着赤兔马,这么快就追赶上来。
细作来到河边,眼中露出喜悦,觉得过了这河,然后将木桥砍断,自己就安全了。拉起缰绳,用力向下一甩,缰绳打在马背,马儿由于疼痛,即刻飞奔起来,刚到木桥边上时,身后的沐白将嗜胡剑拔出,一剑立于马前,马儿前蹄即刻腾空而起。
细作扭头向后望了一眼,惊慌的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可是赤兔马的速度太快,眨眼间便来到细作面前。
此刻,细作看了一眼河流,想要跳到水中,沐白飞身下马,来到细作面前,眼中透露着恨意。
“为什么要做细作,大丈夫不思为国家效力。”沐白低沉的说道,眼中露出杀意,却又有些不情愿。
“将军,我也是迫不得已,那胡人抓了我一家老小,说今晚不把兵力布防图送过去,就杀了我全家。”细作一脸无奈的说道,然后跪在地上,眼角划落出泪水。沐白觉得应该不是在骗自己,不然根本留不下真诚的泪水。
此刻沐白的心里就像河里的流水,无法平静下来。
“将军,你放心,只要我的家人安全了,我不会将兵力布防图交给羯族将军的,昨晚我盗取了兵力布防图,只是想重新画一幅出来,并且稍加修改,本来我修改完之后,想要将原本的兵力布防图送回去,不料却被巡逻的侍卫发现。这才说我盗了兵力布防图。”那人委屈的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两张兵力布防图,两个兵力布防图虽然看着大致相似,却有很多不同。
沐白将两张兵力布防图拿到手中,仔细的审视了一下,将正确的兵力布防图放到衣袖,沐白虽然是城门校尉,但是对陇西的兵力布防还是了解的。于是将假的兵力布防图,交给细作。
“去救你的家人吧!”沐白眼中露出一丝猜疑,还是选择让细作离开,他选择了相信。
细作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之后,站起身来,将假的兵力布防图放到衣袖,驾着马车,直奔羯族军队的大营。
沐白拿了兵力布防图,即刻动身前往孙填所在的中军大帐,沐白骑着赤兔马,很快便来到中军大帐,刚来到账外想要伸手,将大帐的门帘掀开。
不经意间听到里面有一士兵正在禀告一些事情,便驻足在门外,不便打扰。
“将军,羯族士兵又开始攻打陇右城了,柳将军让我请求支援,羯族人再这样猛烈的攻打,最多还能坚守十日,就要全军覆没。”士兵跪在地上,神色慌张的说道。
“砰”
孙填将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重重的拍了拍桌子。生气的说道:“这柳志不是说自己能守住陇右城吗?如今又要请求增员,我已经向朝廷申请了,要一个月才能支援才能到。”此刻的孙填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脑海里平静的画面瞬间波澜起来。
“将军,这守不住也怪不了柳将军啊,听说刚才沐白放了细作出城,估计是胡人知道了陇右城的兵力布防图,柳将军才守不住的。”一个和柳志要好的将军,轻声的说道,想要将罪移到沐白身上。
孙填此刻心中的愤怒,充斥着整个中军大帐,于是派人叫沐白前来。
“不用叫了,我在这呢!”沐白掀起门帘,走了进来,虽然众人觉得沐白犯了错,可是沐白的战力,众人都明白,包括此刻的孙填也都将脸上的怒火收起。
“沐白,你可知罪。”孙填鼻孔微睁的说道,身体向前倾了倾。倒要看看沐白怎么解释。
坐在两旁会盟的将军,心中暗笑着,将目光瞬间投放在沐白身上。
“孙将军,我已经把兵力布防图拿回来了。并且那细作拿的兵力布防图是假的,他是为了救自己的家人。”沐白一脸严肃的说道,神情丝毫不乱,将兵力布防图从袖中掏出,走向孙填,轻放在孙填桌上。
孙填将兵力布防图缓缓打开,仔细的查阅着,发现确实是真的,微微的点了点头。
“将军,仅凭沐白一念之词,不能说明那细作身上还有兵力布防图的备份。沐将军,你是否搜了那细作的身?”和柳志要好的将军眼中露出敌意的问道。声音虽然不粗犷,却暗藏杀意。
沐白摇了摇头,众将军看到后,纷纷议论道,有的人觉得沐白和细作一伙的,有的人认为细作今天才逃出城,而陇右城昨天就被攻打了,有的人不知谁对谁错。
“我猜测沐白在造谣,若不是造谣,我自愿将自己的五千兵马送给沐白。”和柳志一伙的将军将自己的血本押下,希望孙填能够治沐白的罪。
孙填觉得沐白战力不错,有些左右为难,此刻早上向沐白申请继续守城的侍卫兴高采烈的走进中军大帐,手中拿着细作的兵力布防图,那兵力布防图其实是假的,只是这侍卫不知道陇右城的兵力如何布防,所以以为是真的。
“将军,细作已经被我杀了,搜了细作全身,将兵力布防图取来了。”侍卫单膝跪在地上,将兵力布防图放在头顶,心中暗笑,以为孙填一定会封赏一些东西。孙填看了之后,发现果然是假的,便为沐白开脱。
可是沐白听了之后,脸色一怔,双眼瞪大,将双拳紧握,手掌的五指紧紧的贴在一起,万万没有想到这侍卫居然走了近道,拦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