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予楚的声音里有着止不住的讶异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惊喜。
王之泓松开紧搂住她纤腰的手,“你又怎么会在这儿?”此时宫宴只怕还没有散场,她不在皇宫之中,却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何呢?若不是熟悉她的身影,只怕也会以为看错了人。
予楚扯了下嘴角,略微敷衍,“可能做了梦,也可能喝多了酒。”
王之泓这才闻到她身上带着的酒香,“你醉了,我送你回府。”
予楚看了看桥下,道:“本宫的侍卫真不顶用,方才若是没有将军所救,恐怕就要落进这冰冷的河水之中了。”
王之泓却转身看向不远处立住的那道身影,又转过头道:“就算没有我相救,你也不会有事。”
予楚笑了起来,又打了个寒战,循着王之泓所指看了过去,果然,是萧离在那里。
王之泓解下身上斗篷,披在予楚身上,予楚定定望着他,在他收回手时握住了他的手,突然像回到了几年前的时光,只说了一句,“带我离开这里!”
王之泓看向人群里的萧离,又看向明显与往日不同的予楚,也许真的是醉了吧,他竟然也放纵自己内心的想法,牵住她的手,在长桥上穿过拥挤的人群,予楚跟着他的脚步向前走着,渐渐地两人都加快了步子,所有人都被甩在身后,自然也不会看到萧离在两人动作的一刹那也跟了过来,却被人群阻拦住。
河岸边的烟火将黑暗的夜晚照的明灭可见,予楚却只能看见,这个拉着她一路向前的背影,坚定,从容,她很想问他,是否不会放手?这个墨色的身影,和那个月白色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又逐渐散开,她摇了摇头,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的?
王之泓慢慢停下了步子,予楚却依着惯力撞进他的怀里,等他扶住她的身体,她抬起头时,那双泛红带泪的眼眸就那么直直地扎进他的心里。
他见过她的美艳不可方物,见过她的傲慢冷淡,见过她的狡黠与狠厉,却从不曾见过她流泪,更不知,原来一切的固执与自欺欺人,在她的眼泪之下全都土崩瓦解。
原本只是要帮她拭掉眼泪的手却捧住了她的脸,轻轻吻在了她的眼角,予楚眼睛轻轻颤动,靠在了他的肩头,一双手紧紧抓住他后背的衣衫,“不是说好不离开,说好一辈子吗?为什么又要反悔?”
“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爱过的人,也唯一恨过的人……”
“原来你的怀抱也是暖的。”
“…………”
予楚的话毫无逻辑,不知是说给谁,等风吹起,脸上的泪干了,那些酒意也慢慢散了,她才又仿佛重新看清自己是在谁的怀抱里。
王之泓找的地方倒是真的寂静,寂静地能听到不远处一对有情人缠绵悱恻的情话。
王之泓内力在身,那些话自然也跑到了他的耳朵里,黑夜中,只看得到他那双眼睛带着别扭的躲闪。
“听到了?”予楚的声音有些大,一时间那缠绵的情话也停住了。
王之泓竟不知为何突然捂住了她的嘴,予楚略带恼怒,在他手心咬了一口,他也没放,她此刻回了神,一个王之泓怎么会收拾不了,索性直接在他手心舔了一下,果然奏效,只见他身体轻轻一颤,松开了她。
予楚虽然看不见,却也知道他的脸现下必定是红的。
他们所处的地方被一棵大树遮挡,那方才静下去的男女又开始说起话来,只听那男人道:“没有声音啊?”
“我们还未有婚约,我又没有同乔家公子解除婚约,若是被人发现,可如何是好,到头来只怕我母亲会为了家族颜面,逼我娶了那公子不可!”
予楚压低声音道:“原来是两只野鸳鸯。”
王之泓不愿她出声,予楚抬起下巴,示意他只要不怕,可以接着捂住她的嘴。
王之泓手心里还带着酥痒的余悸,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月亮升起,柔和的光照在她的脸上,这般的暗夜,她的容颜竟然比白日里更美,更生动。
那不远处的情人间又起了动静,只不过这下子连予楚也觉得尴尬了,这般冷的天里,却在野合,连她的脸都开始热了起来。
可王之泓却有些恼怒,他一直奉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可这两人却这般肆意妄为,他拈起地上的石子,运起内力,竟是要教训那正情浓的两人。
予楚察觉他动作,一把抓住他,在他耳边轻道:“你要做什么?”
“让他们收敛!”
予楚倒是没那么古板,开始教训起了这古板的老先生,“食色性也,这你也要管?”
“我……”王之泓一时语塞。
两人说话间,那边两人已经完事,予楚还会打趣一句,“真够快的。”
亲密过后,海誓山盟必不可少,那男子道:“阿荻,若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宁愿顷刻赴死!”
“反正我们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如果母亲还是不同意,那我们就私奔,管他什么乔公子,我心中只有一个你而已。”
予楚听了,冷笑了一声,在这样的夜里,格外吓人。
那男子战战兢兢道:“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难道是有鬼?”
女子疑道:“哪里有,莫不是你听差了。你可别吓唬我!”说着也有些怕了,主动道:“要不然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两人已经小步离开了,予楚这才开始大笑,“私奔都不怕,竟然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