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殿上方,花清茉焦急的声音让白紫箫觉得甚是有趣,那张哭泣狼狈的小脸更是让他有着想要去拥抱亲吻的想法。

不过,或许,此生都没有机会了。

那日在紫薇宫,他说过要还欠花清茉的东西,如今也是时候了。

他记得,很久以前花清茉和自己说喜欢之时,自己并没有回复,只是接受了她。如今这时候,也该说了,否则许是没机会了。

说完那句话后,白紫箫看到花清茉泪如泉涌,那样子当真是像是一个肆无忌惮的孩子。当看着她被云雅文打晕带走之时,白紫箫的手不禁握了握,唇角一贯妖冶无双的笑容也消逝下来。

低眸,白紫箫望了望金宫中华丽贵重的金龙雕像,辉彩闪耀的夜明珠,以及那尊贵精美的赤金雕龙纹宝座,唇角的笑意再次如烟火一般,妖娆的绽放。

“这些东西值得人以命去换?”想起那几个被黄沙掩埋的西楼兰人,白紫箫唇角的笑意便越发的嘲讽。

不过他也清楚,他是不喜欢这些,但这世上有太多人为财富豁出性命。

慢慢的走向天元殿的北方,白紫箫脱下身上披着的深紫色牡丹花氅衣。他将氅衣盖在赤金雕龙纹宝座纸上,随即坐了上去。

右臂搭在宝座的扶手之上,脸颊微倾,白紫箫用手支撑着下巴,望着从天元殿上方天窗落下的黄沙。

沙石落在地上慢慢累积,在差不多与四座金龙雕像底座持平之时,天元殿上方的天窗突然合拢,再无黄沙可以流进。

这周围放着许多夜明珠,所以,此刻的天元殿,亮如白昼。望着周围奢华的一切,白紫箫的眼眸仿佛落下了一片沉暗的黑,诡异幽寂。

果然不出他所料。

“文景,你很快便会来见我吧!”白紫箫冷漠的声音在天元殿中响起,那毫无些许感情的音调比黄金的冷硬还要无情。

轻阖上眼眸,白紫箫唇角的笑容犹如大漠中盛放的妖娆红花,比眼前遍地黄金的璀璨场景,还要光华耀目,绝艳无双。

在天元殿中呆了大概十个时辰,四座金龙雕像的中间,那汉白玉雕花石柱突然移向了一边,一条通向下方的阶梯出现在白紫箫的面前。

见此情景,白紫箫只是静静的看着,唇角的笑容妖邪诡异。

很快,从通道中传来人的脚步声,随之不久,一身月白色流纹云锦袍的文景从里面慢慢走了出去。

他的手中拿着黄金灯座,上面缀以夜明珠照明,与天元殿中放置的装饰极为相似。夜明珠光辉温润,映衬着他绝美的脸庞,温润如玉,世之无双。

“多嘴完了?”白紫箫望着文景,笑意愈深。

听到这话,文景只是淡淡一笑,不作任何言语。他将黄金灯作放在一边,与众多的灯座一起。随即,他走向金龙雕像,身子半倚着,看起来极为的慵懒随意。

“你不就等着我去多嘴吗?”文景温声的反问一句,想起刚才将一切告诉花清茉时,她那绝望的样子,文景便觉得白紫箫真狠,狠的让他这个看尽一切,经历无数轮回的人都觉得害怕。

这世间怕是没有像白紫箫这般在乎花清茉,但是同样的,没有人会像白紫箫一样,那么狠心的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她哭着骂你混蛋,还骂了很多声,你若是听到,估计和我一样想笑。”文景说着,便真的笑了起来,还笑出声音。而他的声音永远是那般随意淡雅,如同蓝天白云一般,舒适轻柔。

“是吗?”白紫箫并没有笑,反而唇角原本的笑意也落了下来。他能想到那时花清茉绝望的模样,稍微,有点心疼。

见白紫箫表情与寻常时刻有些许差别,文景没有再笑出声,只是在唇上落了一抹浅淡如水的笑意。他凝视着白紫箫,表情如云,目光深不可测。

“这通道可以通向外面,你现在想要回她的身边还来得及。虽然只剩下两月时间,但是有这两月总比没有好。”

“她已经伤心过一次,没有必要再经历一次。”对于文景的提议,白紫箫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对于白景只是淡淡一笑,语气微微凝重了些:“我当真未想到,你会屈服于血魂花毒之下,屈服与命运之下,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难道不想去寻另一种可能?或许,你能活着。”

“世人自诞下的那一日,便在走一条通向死亡之路,我们不过是一日一日走向红尘尽头而已。”白紫箫冷冷的一笑,声音冷漠。随即他的唇角浮现出一点笑意,如雪中寒梅,冷艳幽寂。

“我知道你看得开,无所谓生与死。”文景听到白紫箫的话,唇角的笑意未曾改变,只是依旧的温润如玉,淡雅如云。他抬头,望向某个方向,漆黑的眼瞳深了几分:“清茉才十九岁,只是一个刚刚长大的孩子。你为她准备了无上的地位,为她寻了不会背叛的人守护在她的身侧,你什么都为她做好了,你难道就不想这一生都陪伴着她吗?”

“或许,还有别的方法。”

文景的声音仿佛一架编钟里,最清然最宁静的那一个音节。他的每一字每一言,都没有一点波澜,没有一点的差异,规律平整的恐怖。

听到文景的话,白紫箫唇角的笑意倏然变得柔了下来。他微微低眸,欣长的睫毛在他的双眸上落下了一层厚重的、无法消除的剪影。而隐于其下的双眸,更是幽暗到死寂。

“紫箫这一生……本就没有奢望过……与她在一起。”

白紫箫的声音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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