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俊从“邱若愚”迎接自己的言谈举止当中找不出任何不自然的破绽,他微笑着站在门口等着自己从车子上下来,翩翩而谈的引着自己走在长亭的回廊,穿过这长廊便是他为自己安排的住处。只是,尽管邱若愚看上去毫无心事,一切都是那么的潇洒自然,但黑泽俊还是现了一些他与以往不同的地方。他的脚步沉重缓慢了许多,似乎是毫无力气根本就无法加快度。除此之外,他的脸色实在是比自己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要苍白了许多。偏偏就是这苍白的脸色,这看上去即使是自然潇洒的翩翩风度也无法掩饰的那似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毫无血色的苍白令黑泽俊的心中暗生疑惑,于是,便问道:“若愚君是不是哪里不舒……”“他只是上次的风寒还没有痊愈,没有什么不舒服,让您费心了。”黑泽俊的话还没有说完川岛绿雅便“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的话。但是,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川岛绿雅便后悔了,自己太过于着急向黑泽俊解释了,这样一来,自己反而帮了倒忙,黑泽俊是何等的精明,他会这么问一定是看出了邱影声的虚弱,自己再这样一说只会更加招致他的好奇。只可惜,当川岛绿雅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脱口而出,为时晚矣。只见,黑泽俊缓缓的靠近邱若愚,更加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脸,问道:“若愚君真的只是风寒未愈吗?”
邱影声浅浅的一笑,不语。他的笑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仿佛令所有的事情都不值一提了。但是,只有川岛绿雅看得出来,邱影声是想用这稍纵即逝的浅笑的时间来想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答案。“若愚君笑什么?难不成,是真的生了什么很严重的病怕朋友们担心才一直瞒着?若真是这样……”黑泽俊突然将目光移到川岛绿雅的身上,接着说道:“千万别怕我担心就让绿雅瞒着我。若愚君不要以为绿雅精通医术就可以照顾你了,绿雅会的,就只是医治向雪痕小姐那样脑子出了问题的人,若愚君若真是生了重病,绿雅,是没办法好好照顾你了。”邱影声低下头,仍是浅浅的一笑,淡声说道:“黑泽君真是火眼金睛,那,要不要帮我分担一些生意上的烦心事?”邱影声非常明白黑泽俊那一番话中的深意,黑泽俊是想告诉他,不要指望川岛绿雅会帮他隐瞒些什么,更加不要指望川岛绿雅会一直保护着他。既然如此,自己便直截了当的给他一个答案,叫他知道自己已经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哈哈,真是让若愚君见笑了,是我显得太婆婆妈妈了,若愚君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即便是有什么麻烦也只是暂时的,自然是不必说出来的,看来刚才你笑话我真是一点儿也不冤枉啊。”黑泽俊脸上的笑容渐渐的韵开,慢慢的消失退去,不知不觉中演变成了一抹“心照不宣”的沉然。他知道这是邱若愚在告知他不必插手他的家事,既然如此,自己便卖了他这个面子,没有必要在刚开始的时候就过早的敌我分明。那样一来,这场“心知肚明”的游戏似乎就不那么精彩了。
“不过……”黑泽俊虽不打算刨根问底但却仍是牵挂着什么似的不肯罢休,笑着仍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话语尚未完整的脱口而出,他的视线便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所吸引了。只见,在长廊的尽头,逆光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若隐若现的影子正朝着自己站着的方向跑过来。那影子渐渐的变得清晰,渐渐的不再是影子……邱影声站在原地,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雪痕,不动声色。邱影声安静的站着,不知不觉的牵住身边川岛绿雅已经开始变得微凉的手,他安静的看着前方,不曾给予川岛绿雅任何的眼神,因为他知道,只要她握住她的手,她便会知道,无论生什么事,她自不必慌张,不必恐惧,更不必惊慌失措,因为,有他在。
雪痕拼了命的向着邱影声跑过来,直至跑到他的身边,一把抓过他牵着川岛绿雅的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袖角儿,望着他拼命的摇头。雪痕焦急的说不出话,就只是拼命的对着邱影声摇头,然而从邱影声默然的眼中得不到半点儿回应的雪痕终于还是泫然欲滴,却始终不肯松开紧紧抓着他袖角儿的手。像是一个有了感受却不懂得如何用言语表达的婴儿,雪痕出不出话,手中的动作便更加的强烈了。雪痕的反应越是强烈,邱影声的目光就越是冷漠,尽管他的冷漠已经被自己刻意的逼迫而渐渐变成了木讷,但他仍是选择要冷漠到最后。邱影声任凭雪痕抓着自己的手臂怎样的摇晃,目光冷冷的漂浮在她的身上,阴沉的说道:“你闹够了就回去。我的话不难懂,三岁的孩童也听得明白,我知道你听得懂这句话。”“你别出去……不能出去……不能……”雪痕支支吾吾的说这些只言片语,手里的动作仍是不肯停下。邱影声冷眼望着雪痕,即使屏住了呼吸也无法控制眼中就快要韵开的泪痕跟心疼,大哥,你看到了吗?雪痕是多么的担心你,她过来找你了……有那么一瞬间,邱影声真的很想抱住雪痕,告诉她不要哭,不要害怕,你的若愚哥哥很快就会回来,很快很快就会回来看她了。便也是在那一瞬间,邱影声咬着牙逼着自己“清醒”过来,他蓦地抬起手臂奋力的一甩,将雪痕猛的推开“烦死了!”
“若愚君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雪痕小姐毕竟是住在家里的人,不必这样对她的。”黑泽俊试探着“批评”邱影声的冷酷,接着,他便慢慢的走到雪痕的身边。眼见着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