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起床之后,乾元习惯性地打了一套牛魔大力拳,以为热身,跟着祭起惊鸿剑,开启新一天的修行。
才刚练没多久,忠叔便匆匆赶来,神情凝重。
乾元见了,收剑入鞘,请忠叔到院子中的凉亭坐下,问:“发生什么事了?”守在一旁的青樱送上热茶。
“殿下,冯去疾死了!”
“什么?”
乾元这下是真的被惊到了,“怎么可能?什么时候死的?”
“今天一早,有人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发现了冯去疾的尸体,头跟身体分离,很快报了案。我刚从现场赶回来,确定就是冯去疾。”
“怎么会?”
乾元眉头大皱,目光正好跟忠叔撞到一起,后者同样神情凝重。
冯去疾昨晚刚到藩王府上拜见,突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整件事情实在透着诡异,乾元更是嗅到阴谋的味道。
“走,去现场看看!”
乾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
冯去疾死的小巷,离藩王府不到两里。
整条巷子已经被衙役封锁,巷子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见到乾元,自发空出一条道,说话的声音也不觉放低。
在衙役引领下,乾元赶到现场,尸体被盖上白布,通判宋慈正带着人勘察现场、取证,还有衙役在盘问住在附近的人。
“有嫌疑人吗?”乾元问。
宋慈道:“下官已经着人锁拿了昨晚跟在冯去疾身边的随从,据他们交待,昨天晚上,冯去疾离开藩王府之后就把他们遣走了,说要独自醒醒酒。”
“也就是说,没有目击证人?”
“是的。”
“不对啊。”乾元还是觉得太匪夷所思,“冯去疾好歹也是出窍期修士,就算被袭击,也会有打斗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修士施法,可是有灵魂波动的。
冯去疾死的小巷离藩王府很近,乾元却一点都没察觉到。
这太不正常了。
宋慈道:“下官初步勘察了现场,并无任何打斗痕迹,也没有发现术法残余,初步推断,应该是被飞剑一招枭首。”
作为法医鼻祖,宋慈被系统匹配了一些特殊能力,比如检测空气中的真气残留,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回溯现场。
宋慈说没有术法残余,那就一定没有。
“一招,一位出窍期修士连反应都做不出就被杀了,这需要怎样的修为?”乾元还是有些无法置信。
“至少是引气中期。”宋慈有板有眼。
“这可能吗?”
引气期修士可不是大白菜,存世的都没几位,会无聊跑来杀一个冯去疾?
宋慈道:“如果杀冯去疾的是冯去疾的熟人,出其不意,从正面直接将其击杀,那并不需要多高的修为。”
乾元面沉如水。
熟人、剑修......
到底是谁,要置冯去疾于死地?
经宋慈这么一分析,乾元感到这事越来越不简单了,看向宋慈,“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尽快查出真相。”
“是。”
宋慈倒是无惧,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父亲!父亲!”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哭嚎,还有厮打,应该是跟衙役发生冲突了。
很快有衙役赶来汇报:“启禀王爷,来的是冯家公子冯开山。”
“让他进来!”乾元皱眉。
“诺!”
很快,就见一位白袍青年踉踉跄跄跑了进来,冲到尸体前,掀开白布,确认是冯去疾之后,哭得更伤心了。
撕心裂肺。
乾元见了,上前安慰道:“冯开山是吧?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你放心,府衙一定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将凶手绳之以法。”
“呸!”
冯开山猛地转过头来,面目狰狞,眼露凶光,“不要你假惺惺的,我父亲就是被你杀的,猫哭耗子假慈悲。”
许褚见了,刷的一下,挡在乾元跟前。
宋慈更是呵斥道:“冯开山,你父亲的死因,衙门自然会查清楚,污蔑王爷可是大罪,还请慎言。”
“呸!”冯开山却是无惧,死死盯着乾元,“父亲死了,冯家完了,我还怕你不成?有本事,连我一块杀了。”似乎认定乾元就是凶手。
乾元皱眉:“你凭什么认为,是本王杀了你父亲?”
“这还用说吗?父亲是去王府赴宴,然后就死了,不是你是谁?”
“就凭这个?”
乾元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本王要杀谁,自会光明正大地将其处死,何须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言语中,流露出一股杀伐果断的霸气。
冯开山一怔。
“说,是不是有人跟说了什么?”乾元喝问。
“没,没有。”
冯开山眼神闪烁,再没了一开始的自信。
乾元却是笃定,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你先回去吧,总之,衙门一定会给冯家一个交待,不会让冯家主白白冤死。”
宋慈做了个手势,立即就有两名衙役上前,强行带着冯开山离开。
乾元看着冯开山的背影,沉声道:“去查清楚,来到现场之前,冯开山跟谁接触过,说过什么话。”
“是。”宋慈点头。
…………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印证了乾元的担心。
下午,仵作从冯去疾胃里提取到毒液残留,此毒名为绎酥散,无色无味,虽然不致死,却能短暂封住修士真元,使得修士无法施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