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宾馆的条件确实不怎么样,而且现在也不是我睡觉的时宜,可今晚居然是我这几天睡得最舒服,最安稳的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我发现我还靠在床头,但是我身上已经盖着一床棉被。
下意识扭头一看,胡嫂子居然抱着小小胡裹在床铺的另一边睡得正香。
我心中暗呼罪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之后,胡嫂子居然醒了。
“兄弟,昨天见你睡得太熟了,就没叫你,你太累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胡嫂子挣扎了一下,打了个呵欠,蹭起身。
我有些尴尬地道:“那个……睡醒了,这样,嫂子,我在楼下大厅等你们,我看也差不多了,你先去银行存钱……怎么样?”
“好!”
胡嫂子叫醒了小小胡,我也顾不上洗漱,就匆忙离开下了楼。
虽然我确实跟胡嫂子清清白白,但要是被别人知道一间房,那还特么真是罪过了。
到了楼下看了看挂钟,才发现是上午十点了,这个点银行也开门了。
今天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但是我的心却忽然压抑了起来。
胡嫂子十来分钟后提着皮箱下了楼,我们在附近找了个餐馆先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也问了胡嫂子以后打算怎么办,胡嫂子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挂念,只有好好抚养小小胡,小小胡就是她现在最大的牵挂。
现在有了钱,也够她们生活,她说打算回老家开个非常简单的小店,以后能维持她们的生活就知足了。
我还特意问了地址,在云南昭通市的延津县,就跟咱们一县之隔,心想以后有机会,我就去看看她们。
胡嫂子跟小小胡去银行的时候,我说银行是个公共场所,我不太适合露面,就在外面等她们。
看到胡嫂子一手牵着小小胡,一手提着皮箱在里面排队的时候,我暗自说了一声:“胡嫂子,珍重,咱们有缘再见……”快步离开了银行附近的街道,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小街道上,我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你必须去面对。
哪怕我到现在也不能接受我会进监狱这件事实,但我还是必须去面对。
一直东奔西走,东躲西藏,整天害怕被人发现被人找到,连自身的安全都成问题,就不要想着跟慕哥斗了。
我现在必须明白一点,给我戴上的帽子我安心接受,当几年之后我把它取下来的时候,那就是我正面应对慕哥的时候了。
跑到了一个小超市门口,我看到有公用电话。
我想打几个电话,最后给自己安心。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荆天都的,别人可能设局搞我,但我想荆天都不会。
荆天都是我的师傅,而且她跟慕哥是对立的,以荆天都这样的性格,基本上不存在会有跟慕哥串通的嫌疑。
当然,世事无绝对,现在哪怕连荆天都都是这个局中的一人,那我也认了,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打击是不能承受的?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直接通了,荆天都那边居然没有动静。
“喂,是我……”“我知道是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没别人!”
我愣了一下,确实,用公用电话打出去,估计平时她都很少接到这样的陌生号码。
“那个……都姐,我父母……安置得怎么样了?”
我不用怀疑我跟荆天都的感情,虽然她很严厉,而且性格很古板,但我求她的事儿,她一定会帮我。
“办妥了,而且你父母根本不知道你的事儿……”“什么?
不知道?
这不大可能吧?”
现在我都成了通缉犯了,父母居然不知道?
我一下子有些疑惑起来。
“姓慕的给你设局的时候,用的不是李春生这个名字,等你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李春生的档案上也不会有这么一笔黑历史……”荆天都一句话,瞬间让我陷入震惊之中。
我浑身开始发抖,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在心中滋生。
“都姐……你……你怎么知道是慕哥?
你知道是他做局?
你也知道……你……你都知道……”“我都知道,但是这个局不是我做的,我曾经试图阻止,但我阻止不了……这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刹那间,我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荆天都的话,几乎粉碎了我心中最后一点点对慕哥的执念。
这件事儿,慕哥果然就是幕后黑手!“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我也猜得到你在想什么……春生……你进去这件事儿,已经无法改变了,我对姓慕的一直以来印象也不好……我之所以不阻止,是因为他这件事儿做的,确实有他自己的道理,而且真的对你没坏处……”“对我没坏处……对我没坏处……”眼泪刷地一下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才十八岁啊,我的人生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这就把我送监狱了,还说对我没坏处?
而且做局送我进去的还是我一直奉为神明的慕哥,连我一直尊敬的荆天都也知道这是一个局!“你想哭你可以哭,但是事实改变不了,在你进去之前,我有几句话,不管你听不听,我都必须说……”我沉默着,没有回应她。
“第一,你是以林峰的身份进去的,以后李春生不会有黑历史,千万记住,在里面不能告诉任何人你是李春生……”“第二,杀害胡胖子的另有其人,这件事儿连狐狸和你慕哥都被人做了局……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