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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手术室门前那么多人,我怎么也想不到,能见最后蒋姐一面的人,会是我!
大夫先带我去消毒间,里里外外消了毒,然后又穿上隔离服,戴了口罩和帽子。
只是还没进手术室,我的胸口就已痛得不行了;我甚至开始害怕,怕这是最后一次见她,怕自己眼睁睁,看着那个心爱的姐姐,在我面前死去……
一边想,泪就止不住地流,那个时候,人是根本无法控制情感的。
“进去以后不要哭,更不要大嚎大叫,你的任何一个干扰,都有可能加速病人的死亡!”当大夫冰冷的声音传来时,我立刻止住了眼里的泪。
换好衣服后,我们从侧门进了手术室,里面的光线很亮,我看到一群全副武装的医生,在手术台前忙碌着;而手术台上,我看到了很多血,旁边的机器里,传来“滴、滴”地声音,那节奏越来越慢。
绕到手术台前,我看到了她苍白的脸,那额头上还有汗,几缕头发还粘在她的脸上。
手捂着嘴,我不敢哭,可那种浓浓的悲伤,却让我止不住地颤抖。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曾经那个漂亮的、大方的、活泼开朗的姐姐,就是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
她的脸已经没有血色了,很安详地躺在那里;我仰头控着眼里的泪,不停地咬牙祈祷:时间啊,快停住吧?!哪怕就停留在这一刻,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可不一会儿,我看到医生们的动作突然停了,旁边的仪器,顿时发出了一声“滴”的长音。
那个带我进来的大夫赶紧说:病人家属,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跟病人说,抓紧!
我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手猛地抓住她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攥着!
张着嘴,我想说什么,可话就是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下一刻,我竟然看到她的眼角,有一滴眼泪缓缓滑了出来;我使劲长着大嘴,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极为沙哑的声音说:姐,是我,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舍不得你啊!
“滴滴、滴、滴……”
“快!病人又有心跳了,赶紧换血袋!”一个大夫赶紧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on! e on!!”另一个国外的医生,更是朝我不停地使眼色。
带我来的那个大夫,蹲到我面前说:她还有意识,你赶紧说话,继续鼓励她;这个时候,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她个人的意志!
我既激动又兴奋地点头:我说,这就说,说什么?姐,我说什么?对了,那件衣服我带来了,就是你最喜欢的那条宝石蓝的裙子,刁曼知道那是我要送你的,她一直没敢穿;你要好好的,你,我做梦都想看到你穿那条裙子!
说完之后,那个外国医生继续给我使眼色,我急得头皮发麻,语无伦次地又说:你知道吗?你突然那么离开我,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一直躲在家里,看着你衣柜里的衣服发呆,每晚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