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跟在辰兮后面一步三跳地进了擎炙宫,甫一入正殿便看见战轩和漠尧已在座位上聊开,楠羽恭谨地站在战轩身后一步开外。
辰兮对着他们微一点头,坐到了二人身边,自有随侍在旁的仙娥奉上香茗。
洛星虽内心兴奋,但她已拜了辰兮为师,且殿内又有旁人,师父未开口,她也只能跟在他身边,只是那小脸从进门起就一直对着上首三人挤眉弄眼。
战轩看着好笑,也不着急开口,龙王的宝贝女儿,人自己都不急,犯不着他来心疼。
果然,没多久漠尧便开口了:“师兄,小星儿自小顽皮的很,你收了她,需得好好管教一番,也算替我出了这千年来被她欺负的气。”
战轩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洛星咬牙切齿地想:真真是亲爹!卖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连盆都不要了!
辰兮回头瞥了一眼愤愤不平的洛星,淡淡开口:“漠尧,你也知洛儿的性子,我不被她欺负,已是不错了。再者,说到管教……”辰兮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我若动她一根手指,她那不靠谱的娘岂不是要拆了我的乾乙宫?”
漠尧眼角一跳,若是让她娘知道他与辰兮联起手来欺负小星儿,估摸着乾乙宫拆掉之前,他的东极岛已经被她打沉了。
正说着,门口又进来二人。
洛星眼尖地瞥见了那一抹湖蓝,脑袋里又不自觉地蹦出“花炮”二字。
差点忘了这厮,当日在殿上执意要拜父君为师,今日父君上得天庭,他必是要来相见的。
浩渊与冰烨一前一后在殿中站定,一揖到底:“拜见天帝、帝君、龙王。”
战轩开口道:“不必多礼。”
说罢转向漠尧:“漠尧,下首那孩子便是北地神族太子冰烨,是今次学试大会的头名,他执意拜你为师,你看若合眼缘,便收了吧。”
自冰烨入殿之时,漠尧就已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小子,与生俱来的寒体,将来必会继承北地神王之位,他那些个哥哥,虽早出生了几千几万年,日后修为怕是远不及他,只是,为何他独独想拜自己为师?
“龙王,冰烨此番诚心想拜龙王为师,还请龙王能屈尊收下我。”冰烨说罢一撩衣摆跪在了地上。
漠尧虽贵为龙王,地位仅次于辰兮帝君和天帝战轩,却也不敢怠慢了一族太子。
刚欲开口,辰兮却抢了话头:“冰烨,你此番拜龙王为师,可能告知是何原因?”
冰烨却只是跪着不说话。
辰兮面上冷了下来:“一族太子,竟如此不懂礼数?还是说,你拜师的原因,让你难以启齿。”
殿上气氛霎时僵住。
跪着的冰烨眉头紧蹙,心里纠结不已。
战轩和漠尧也是微惊。
辰兮不是个多事之人,今日这番话,却不知是为何。
漠尧再看殿中跪着的冰烨,一丝疑惑浮上心头。
暗中掐指一算,却并未见日后会有何不妥。
辰兮说了那番话,战轩和漠尧亦不好打圆场,只等着看冰烨会有何解释。
过了许久,冰烨终顶不住辰兮施来的压力,从怀中拿出一物。
上座三人见后均是一惊。
冰烨手中的拿着的正是北地神族宫内神物寒玉。
此玉代代相传,只有掌权者方可佩戴。
眼下此玉在其手中,莫非神王……但又未曾听说北地有何异变。
三人互望,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冰烨继续道:“龙王,我本想以我自己之能可得您屈尊,却不想还是要拿出此信物。”
顿了顿又道:“父君于几年前发现此玉内寒气变弱,推测出北地神族将于万年后有场劫难,那时北地将化为一片汪洋,寒冰无存。化解此劫数需本族人习得龙族术法方可扭转乾坤。此本为北地族内之事,父君亦不想让他人知道以免让有心人利用了去,因此嘱我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说与人听。”
漠尧心下了然。
想来刚才自己推测之果应是北地神王寒靖为免他人窥得族内天机,施了术法掩盖。
此子虽只有千余岁,却心性坚韧,知进退,又有极强的责任感。收他为徒,想来以他天赋,万年内习得龙族术法,应是不难。
想罢,漠尧开口已带了淡淡的欣赏:“冰烨,虽你是为族人拜师,但习他族术法,最是讲究与他族文化的融合,你切莫勉强了自己。不然,只会事倍功半。”
冰烨一听漠尧松口,忙收好寒玉,俯身再拜道:“龙王术法高深,德高望重,冰烨能承龙王指点,此生不悔!”
漠尧微微一笑:“如此,你便也别跪着了,起来说话吧。”
冰烨微叩首,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道:“谢……师父!”见上首三人无人出声反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漠尧看着辰兮,他却只是淡淡喝着茶,仿若刚才出声诘问的人并不是他。
于是招招手,对冰烨道:“烨儿,到我身边来。既已拜了师,一会儿便随我回去吧。”
“是,师父!”
洛星看着那抹湖蓝走向父君身后,怎么看怎么别扭,一个没忍住,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花炮!”
声音不轻不重,却入了殿内所有人的耳朵,漠尧扶额,忍不住为辰兮未来的日子担忧起来。
这厢正事已说完,战轩对着洛星伸出手:“小星儿,过来!”
洛星转头看见战轩对她温和地笑,又看了看面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