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门被拉开,白琉璃全身是血地倒在门槛,望着刘知乐满目悲怆。
“二哥。”
刘知乐心下一惊,白衣已然关了大门。
“三妹,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回来了,还搞得如此狼狈,大哥呢?”
刘知乐扶起白琉璃,将她靠在她的怀里。
白琉璃一阵恍惚,这个二哥,虽身子娇弱,心却比谁都坚硬,让人忍不住依靠,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会变得简单。所以,她总忍不住偷偷看他,思他,连梦里,也全是他。
只可惜,他的表情太冷,仿佛,没有谁,可以走进他的心里。
“三妹?”
白琉璃回过神来,泣道:“二哥,我们到了并州地界,因为我生病了,大哥去买药时,被义阳公石鉴身边的人发现,大哥为了不让我有机会逃生,奋力拼搏,就……被抓了。”
话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那他现在在哪里?”
“吏部大牢。”
“麻烦了!”刘知乐蹙眉:“吏部隶属天家,除了三公会审,就算太子太宰也没办法。可是个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白琉璃大骇,情绪一急,晕了过去。
黑衣从刘知乐手中接过白琉璃,送去房间。
刘知乐想了想:“白衣,我们去会会义阳公?”
白衣手一揖:“公子,万万不可。”
刘知乐蹙眉:“为何不可?”
“将军说过,无用之人,不必求之,否则,不仅不能达愿,还将短处透露给了他人,得不偿失。”
刘知乐微微一笑:“石闵的人,果然非同凡响。”
“公子谬赞。”白衣息怒不行于色。
刘知乐道:“可是,必须会一会他才行。”
“公子?”白衣目露迟疑。
刘知乐道:“不必忧心,我会请上石韬去,我不会单独去的。”
白衣略一思绪,恍然道:“知己知彼,公子英明。”
刘知乐淡淡一笑。走出了院子,却不知,走进了一个深渊。
见到秦公石韬的时候,他正在府邸作乐,十几个身着薄纱的舞姬正在鼓乐下,光着如玉的脚丫跳舞。
刘知乐感叹,外面冰冻三尺,屋中居然暖如春日,也不知烧了多少樵夫赤脚砍来的木炭?
石韬拿着酒壶,在其中穿梭,见到刘知乐,呵呵一笑。
“冷蛮,来,看看这位舞姬,和你那凭兮相比,到底谁更美上几分?”
石韬说着,歪歪斜斜往刘知乐走来。
刘知乐躬身。
“冷蛮惭愧,自然是秦公府上的美姬更甚一筹。”
“是吗?”石韬大笑,却怒吼道:“来人,给我通通拉出去腰斩!”
众美姬吓得全部跪下,府上,一片哀戚之声。
“秦公饶命啊……”
石韬却像中邪般不理,只愤恨的看着刘知乐。
刘知乐一头雾水,这一年多来,石韬待她极好,昨天见她,也是好好的,今天怎么了?偏又是在白流沙出事之时。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十几个护卫进得门来,押解着吓破心魂的舞姬们,就要出得门去。
“等一下。”刘知乐躬身道:“秦公,冷蛮斗胆,可否先将她们带出去,稍后定夺?”
石韬笑:“当然,冷统领的面子,岂能不给?”
语毕,数人离去。
刘知乐忙不迭单膝着地。
“请秦公明示,冷蛮可是说错了什么话,惹怒了秦公,以至秦公要杀了那些舞姬。”
“没有啊。”石韬大笑:“本公养着她们,就是想她们有朝一日为我所用好好伺候冷统领,可是你看,没一个能入的了冷统领的眼,留着何用啊?”
刘知乐一愣,道:“多谢秦公美意,冷蛮……就此谢过,却之不恭。”
都是苦命人,救下再说吧。
“哈哈,好啊!”石韬哈哈大笑,语调一转:“不过,冷统领清新寡欲,本王实在不放心她们是否服侍不周。除非,冷统领能当着我的面……不过,冷统领放心,本公最多看到冷统领光着膀子就走,这不该看的,绝不多看一眼。”
“……”刘知乐心里一骇,看来,不是要往她府上塞人!石韬的意思,要看到她脱衣服?!难道……石韬知道了她是女的?
不可能!皇宫里,除了郑太妃,没人知道她的女儿身。而现在局势如此紧张,石闵又手握兵权在外,郑太妃不会傻到这个时候来拆穿她……
那么,今天的石韬,为何对她怀有敌意?
刘知乐蹙眉:“敢问秦公,自冷蛮跟了秦公,冷蛮对秦公而言,可算忠臣?”
“大忠。”石韬说完,又补充道:“千年不遇的良才。”
刘知乐重重一磕,额贴地面。
“既然如此,冷蛮请求秦公明示,让冷蛮死也死个明白。”
石韬微微一愣,无比认真的看着她。
“刘知乐,本公该叫你冷蛮呢?还是叫你刘知乐?”
刘知乐的心猛然一颤,不起身,也不抬头,只朗声道:“秦公叫什么,我便是什么。”
石韬忽然蹲身下去,一把捏住刘知乐的下巴,逼着她直视着他眼中的怒火。
“你承认了?你是女人?!”
“是,我是刘知乐,是女人。”显然,有人告密,不然石韬不会知道她的名字。
刘知乐蹙眉看着石韬,没有害怕,没有恐慌,只有淡定。
“秦公,作为一个女人,要混迹在这吃人的战场,不管是跟着秦公以前,还是以后,我都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