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一整天都在呼啸。去了又来,来了又去,楚溪不知道它们一天中要往返多少次。
这天夜里,星空很明朗。蓝色的秭归又将它的光芒倾斜下来。经历了一个周期之后,它再度变圆了。
楚溪坐在台阶上,看着脚边的水流发出闪闪烁烁的光芒。
有一条小河从学堂中流过。河边的夜景很美。
南关娜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块木头,走到楚溪的身边,小声地问道:“公子,你……身上带得有刀子吗?”
楚溪扭头,看到了她手中的木头。那是一块很粗糙的木头。他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取出冰焰递给南关娜娜。
南关娜娜谢了一声,拿着冰焰和木头,走到另外一边的台阶上坐下,用刀子在木头上面雕刻着什么。
楚溪没有怎么在意。他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他有很多事情想不通,所以他一直坐在这里想。
南关娜娜专心致志地在木头上雕刻着什么。等弄好之后,就将木头丢在小河中。
河水是流动的,这块木头会随着水流到达下游。
她站在岸上,将楚溪的短剑抱在手中,怔怔地看着木块随着水流远去。
许久,她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短剑。
这是一把很漂亮的短剑。浑身晶莹透亮,犹如水晶,而在短剑的中间,却是有一抹像火焰、又像是血液一样的红色。
她不知道这把短剑叫什么名字。但她刚才用过,她知道这把剑很锋利。
在距离南关娜娜不远处的地方,也坐着一个人。他也将一块木头丢在河水中,他在悼念一个人……他的父亲。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今天这突如其来的战争,让他再次想起了自己不久之前死去的父亲。
小河边很安静,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初级学堂禁止谈恋爱,所以这里也不会见到那些小情侣。
那个少年将木头丢在小河中,默默地看着它离开。突然,河的对岸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那里有一个女孩,一个着装很普通的女孩,她应该只是一个伴读。少年还注意到那个女孩的面前也有一块木头,难道她也在悼念什么人?
少年还注意到女孩的手中有一把短剑。那是一把很好看的短剑,剑身晶莹透明,中间是一抹流动的犹如血液一样的红色!
一股愤怒、仇恨、悲愤在少年的心中生起。他认得这把短剑!
同样,少年也不知道这把短剑的名字,但是他认得这把短剑。
有人告诉他,他的父亲就是被一个叫做溪水的大兴狗杀害的。溪水是谁,没有人知道,他原本叫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总之一句话,他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名字的很神秘的人物。
但是人们知道他经常在东南雪岭附近活动,他使用的武器也很特别,那是一把很锋利的短剑!短剑很好看,剑身是透明的,中间是红色的……血一样的红色。
那把剑就是现在那个女孩怀里面抱着的那把剑!
这把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个女孩就是溪水吗?她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少年站了起来,悄无声息地跟在南关娜娜的后面。
南关娜娜低着头,一步一步,缓慢地在台阶上走着。她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人跟踪。她没有修习,并没有太强的警觉性。
少年也看出南关娜娜没有修习。那么这个女孩多半就不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人们不知道溪水是谁,人们不知道溪水的境界是多少,但是人们知道溪水很厉害!一个很厉害的人,不可能是一个没有修习的人。
女孩不是溪水,那么谁是溪水?女孩和溪水有什么关系吗?否则这把剑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手里?
少年小心地跟着南关娜娜,他要看看,这个女孩会把剑还给谁。
很快,少年就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也是一个少年,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少年坐在小河边,只是看着水面,什么话也没有说。这个少年,自然是楚溪。
跟踪南关娜娜的那个少年认得楚溪,他知道这个人很强大!
南关娜娜走到楚溪的后面,将短剑递给楚溪,小声地道:“公子,你的剑。”
楚溪接过,什么都没有说,放入了怀里。
原来,自己的父亲竟然是海司令的公子杀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是什么大兴狗吗?怎么变成了自己的人?
少年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他想:或许是自己的父亲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这才被人杀了灭口的。说什么被大兴狗杀了,这只不过是嫁祸于人罢了。少年一向不喜欢东涡,不喜欢自己的祖国,他认为这是一个黑暗的,不公平的地方。
河边,楚溪小声地道:“你被人跟踪了。”
“啊?”南关娜娜轻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坐下吧!”楚溪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台阶。
南关娜娜说不出的忐忑,下意识地看了身后一眼,然后坐下。可是她又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
她想:公子真的很厉害。心中不由得佩服起来。
石栏杆后面,少年沉默了很久,终于是走了出来,一步一步,很轻很轻地走向楚溪。
楚溪知道有人在接近自己,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少年已经走到了楚溪的身后,他拔出了刀子,一刀向楚溪的后心捅去。
他要杀了这个人,就算他是司令公子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