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或者说,人天生就是利己的..……除了一些神经病。
楚溪知道自己不可能凭借一次就说服玉定弘义。
但至少在玉定弘义的心中,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敬畏的对象。这个人就是楚溪!面对楚溪的问题,玉定弘义回答不上来,他紧紧地抿着嘴唇,驱动轮椅,从楚溪身边默默地走开了。
“我希望你能好好思考这些问题。”楚溪看着他的背影,很平静地说着。玉定弘义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
他听进去了没有。他走了。
楚溪回到了屋内。
白竹看向楚溪,有些不悦,问道:“你这又是干什么?”
“绿十高不会收留这样的学生。”楚溪很平静地说着,“这会带坏其他的人。本来这里学生的素质就极差,我花了很多的精力,才纠正了一些。”
“可是你也得给他一些机会。”白竹道,“你不是说有教无类吗?”
楚溪笑了,问道:“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他?”
白竹的呼吸微微一滞,隐约明白了楚溪的意思。
“他可以进入绿十高,但是不是现在的他。他还会来的。如果不能在入学之前改变他的观念。我不会让他成为绿十高的学生。”
白竹的心中,生出一丝佩服。他现在越发地觉得,这个楚溪有些陌生了。
玉定弘义没有再来。来的却是他的父母。
这一点,楚溪早就想到了。
楚溪还以为这是两个很拽、很不平凡的人,他甚至想:他们的身上会不会带着戾气?就像是玉定弘义身上的戾气一样。
然而,当他见到这两个人之后,才知道这两个人是如此的普通。
两个人的年纪,也就四十多岁,却是满脸的沧桑,就好像那些活了很长时间快要死去的人。
玉定弘义的父亲留着板寸头,头发上犹如刚刚落了雪花,白茫茫的一片。他身上穿着一件被洗得掉色的蓝色工服,纽扣都落了两颗。
一进入楚溪的公寓,他就将手中沉甸甸的礼品放在桌子上,对着楚溪,露出一个带着疲倦的笑容。
玉定弘义的母亲看上去也很憔悴,甚至有黑眼圈。她的发丝和自己的丈夫一样,也是花白的。进屋后,她也放下手中的礼品。
楚溪很认真地观察这两个人,想在这两个人身上找到和玉定弘义相似的地方。
除了样貌有一点儿相似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相似之处了。
“楚学监,”玉定弘义的父亲陪着笑,给楚溪发烟。他觉得楚溪如此小小年纪就能当上学监,一定有非常强硬的背景。
楚溪摇头,认真地说道:“我不抽烟。”
玉父有点儿尴尬,自己也不抽烟了,问道:“绿十高现在的情况还好吧。”
“承蒙先生的关心。”楚溪道,“五界地区这种地方,绿十高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楚溪说的是实话,也是心里话。
如果是一般的人,在听到这话之后,一定会觉得这是在故意刁难!
玉定弘义的父亲心中微沉,看向了楚溪。他看到了一双很清澈、很明亮、很认真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掩饰。
他知道是自己刚才会错了意。这个年轻的学监,说的只是实话而已。
他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犬子落到今天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只是我想请学监给犬子一个机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不是一个好学生。”楚溪说道,“性子恶劣,比绿十高最糟糕的学生还有糟糕。”
“我知道!”玉父脸上闪过一丝落魄,“以前我以为只要有钱,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问题。现在,我后悔了。犬子是很糟糕,但是我们会让他改。”
楚溪摇头,说道:“你们拿来的东西,带回去吧。”他的语气很平静。
他的表达能力有问题,楚溪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
他是想说:“我不收你们的礼物。这种做法本身就不对。而且你们的家里,现在也不好过。”
可是,玉定弘义的父母听在耳朵里,却是变成了最狠心的拒绝。
玉母的脸色很是苍白,颤声道:“楚学监,你就给义儿一个机会吧。整个绿洲市……不!是整个赤沙州,都没有人再愿意收他了。这会……这会毁了他的。义儿……他需要温暖,他需要关爱。”
楚溪还是摇头,他是想说:“你们不用这样。我并没有说过不接受他。”
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楚溪的表达能力更是会严重下降,虽然他从来不会慌张,可就是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这个动作,在玉母的眼里,还是拒绝。
双膝一软,她跪下了,央求道:“楚学监,你就给义儿一个机会吧?他刚刚成年,还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您别和他计较。”
这些日子里,她不知道跪了多少次。她的下跪,没有打动任何人,人们反而乐意见到他们夫妻跪在地上。
她说的是“您”,不是“你”。
她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年龄小到可以做她儿子的后辈。
尊严有时候是不值钱的。
“我……我……你们先起来。”
夫妻两个人一起摇头。
“楚溪!你太过分了!”屋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玉定弘义从轮椅上滚下,连滚带爬地滚进来,抬头看向楚溪,目光中犹如要喷出火苗,“你不答应就算。干嘛要羞辱我的父母?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