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潭面的海棠花瓣竟飞舞到了一起,在潭水中心,形成一座漂亮的花床。
扶桑抱着姜文静,伸手,冰冷的手指,抚摸过她的眉,眼,鼻,唇--
而后掌心又一道银光起,直接托着姜文静,飞向了那花床之上。
凰轻挽身形闪至,没有打扰,只站在一棵海棠树后,安静的看着。
小娘亲安静的沉睡在海棠花床之上,那花床被银色的结界阻隔起来,散发出谣言的光芒,滴水不浸。
扶桑看了她一眼,衣袖一挥,那花床,便带着姜文静,整个沉入了潭水之底。
凰轻挽心中一空,彷如是心脏被人挖了一块似,疼的浑身发颤。
小娘亲,沉睡在她所爱之人的地方,这静潭,是他们当年初识的地方,是,很温暖的地方罢?
扶桑站在潭水边,浑身银光渐渐暗淡下去。
他一身冰冷,身形笔直的站在潭水边,一站,便是三天三夜。
就如当年姜文静离开之后那样,他也曾这样,望着她离开的地方,一望便是三天三夜。
凰轻挽站在海棠树下,问道,“你可曾喜欢过小娘亲?”
扶桑久久不语,他没有感情,早就说过,他不喜欢任何人。
凰轻挽终究是没有等到他的答案。
她守在静潭边,潭水很清澈,安葬小娘亲的花床,在潭底,还依稀可见。
花床外的结界,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阻隔了潭水,不会让她感受到半分寒冷。
七天,凰轻挽要在这里守七天。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守七天。
那条小白狗也跟她一样,在潭水边守了七天。
毛茸茸的小东西被饿晕了几次,却还是倔强的不肯吃东西。
小身子就趴在凰轻挽身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潭水中的花葬之床。
第八日,消失的扶桑突然出现,冰冷道,“你该走了。”
凰轻挽看了他一眼,她的确该走了。
圣月皇朝那群渣,她还要回去虐呢!
站起身来,刚刚踏出一步,却又听扶桑冰冷的问道,“你是她女儿?”
凰轻挽点了点头,“是,小娘亲的女儿。”
又是一阵沉默,猛然之间,却见扶桑浑身银光大作,那银光,化作一道气息,直接从凰轻挽的眉心没了进去。
凰轻挽顿感头疼欲裂,那是一道无比霸道狂傲的气息,混着绝对恐怖的威压,突然从她眉心进入,她的身子,根本就承受不了!
双膝一软,她差点没跪在地上。
凰轻挽捂着额头,拿到狂傲的气息在她身上游走,随身空间内,她先前从一梅山一锅端来的千斤灵石之上的灵力,此刻全数被她的身体吸收,夜重楼给她的那一页残破的《天经》,亦是金光大作!
一时之间,从她体内爆发出恐怖的威压来,海棠群山之中,无尽灵力被吸收,漫天海棠花飞,全数围绕着凰轻挽飞舞。
随身空间内,火云凰眯着一双碳红之眸,并未出来,那银发男子,当真是赐了凰轻挽大机缘。
“骷髅---”肩头的幽冥幻狼也跟着吸收了不少灵力,一时间,它每跟骨头都发亮了,灵力四起,竟然从它身上,开始生长出皮肉来。
凰轻挽半跪在地上,屏住呼吸,去控制那股进入体内的强悍力量。
起初,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骨头都要断裂,五脏六腑都要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