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点,我起床吃了个早餐,本来还想出去玩,奈何我那些朋友一个个都有事要忙,实在无聊就去了趟二叔的园林,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谁知道还没走进大门,就听见园林内闹腾腾的声音,等靠近阁楼的时候,我才发现,门口站着十来个人,大部分都是熟识的园丁和打杂的伙计,只有两个陌生的面孔,二叔也在其中,只不过他的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此时正蹲在门口的花坛旁抽闷烟。
“咦,二叔,往常这个点不是很忙吗?今天怎么回事,看你脸色有点不好啊。”
二叔并没有注意我的到来,直到我的话说完,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又埋头自顾自的抽烟,同时对我抱怨道:“别提了,昨天晚上拉的一颗胡桃楸木有问题,打电话给东北那边又不给退货,现在我都快被这事给烦死了。”
我楞了楞,然后笑着对他说:“不至于吧,就一颗树而已,能让二叔你这么伤神?这胡桃楸木得多值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二叔摆摆手,掐灭烟头:“主要是这树还真他娘的邪门,搞得我的工人都不敢在这待下去了,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鬼东西。”
邪门?难道跟昨天晚上那种厌恶的感觉有关?
心不在焉的跟二叔闲聊了几句,我赶紧顺着昨晚记忆里,放置二叔口中那颗胡桃楸木的方向走去,很快,我便发现了昨晚卸下的那些花草树木。
与其说这批货是花草树木,倒不如称之为木棒,花草也有,但很少,大多数都是被斩掉分支,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的乔木。
这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二叔会感觉邪门了,因为我在那批直径大约五十公分的树干里,发现其中一颗正缓缓往外流淌着殷红色的液体,这架势,和血没什么区别。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赶紧念起开眼咒,遗憾的是,跟昨天晚上一样,我没有在这颗树上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半点邪气都看不到。
说实话,眼前这诡异的场景就连傻子都知道邪门,可我的阴阳眼又看不出什么问题,难不成阴阳眼跟机器一样,久了没用会出毛病?
说起来我的胆子也挺大,当时直接就上前一步,伸出食指戳了戳树皮上还没干的殷红色液体,放在鼻孔处闻了闻。
很浓郁的腥臭味!
等我反应过来,赶紧往后退开,接着在泥土地表把食指上的红色液体蹭掉,暗骂刚才的行为太过莽撞。
紧接着我找到园林中一处水龙头,把右手食指放在水龙头下搓洗了十几分钟。
倒不是我有洁癖,这东西搞不清来路,鬼知道会不会有毒,搞不好整个手因此烂掉那就好玩了,刚才也是自己没有想那么多,不然再借我个胆,我也不敢上去摸。
等我回到阁楼,发现门口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身披道袍,因此看起来倒是满脸正气,另一个年龄可能比我还要小的多,背着个包,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而二叔,现在不知道正和那个五十岁的老头交谈些什么。
我走到门口向打杂的老大爷询问过后,才知道这两位是二叔花钱请来的茅山高人,那个小屁孩是这人的徒弟。也对,光从装束上就能轻松看出这两人是道门的,毕竟有道袍披在身上。
随后二叔带着这两人往胡桃楸木那走去,因为自己也是这个圈子的人,对这一块的兴趣自然要比普通人浓烈许多,更何况看热闹又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所以我也就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当老道士看到那颗胡桃楸木的时候,眉毛挑了几下,接着又跟他那个徒弟小声嘀咕了几句,接着又回头对二叔说:“这次遇到麻烦了,恐怕事情没有贫道刚才说的那么简单。”
二叔好歹也是生意场上的人,脸色虽然难看但还是很镇定的向他问道:“怎么个麻烦法?大师不妨仔细说说。”
老道士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二叔见状立马从兜里拿出个红包,毕恭毕敬的递给他。
这老东西笑眯眯的接过红包,不动声色的塞进道袍,然后才开口说:“依我游历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次很有可能是碰到树成精了,以前我也碰到过这种情况,当时我和一个道友一起,我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只树精封印,最后付出的代价是那位道友断掉一只胳膊,我因为负责布阵没有直接参与打斗,只是受了点轻伤。”
二叔听完脸都绿了:“这么危险!那还等什么,直接丢掉吧!老王老张,赶紧想办法把把它抬走!”说罢,他赶紧招呼两个园丁过来,不料却被老道士拦了下来。
“不可,千万不能直接丢掉,这东西灵性很高,要是直接丢掉反而会弄巧成拙,到时候它天天晚上都缠在你身边,久而久之妖气攻心,那时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老道士一席话可把二叔吓得不轻:“那,那该怎么办啊,难道就一直把树摆在这?”
老道士没有回答二叔的话,摇摇头哀叹了好几声,二叔会意又拿出个更厚的红包塞给老道士,这老东西看到红包脸都笑烂了,一面作出难为情的样子一面对二叔说:“罢了罢了,等会我让我那小徒弟帮忙准备一下,今天做场法事,晚上你把所有员工遣散,我和我徒弟留下来,要是我能活过今晚,应该就没什么大碍,明天正午十二点,你准备点柳树枝,到时候混在一起把这颗树烧掉就行了。”
听到这,我已经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