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或许是因为打心底还是对女孩和包子的死感到愧疚,对唐婉幽的话感到自卑。
归根结底还是像唐婉幽说的一样,自己太弱,没有能力保护别人,就连今天自己答应唐婉幽的褪煞也要师傅来搞定。
唐婉幽的话如同魔咒久久萦绕在耳边,我不希望,也不愿意再看到我身边的人离开这个世界,我能做的,只有变强,不断变强。
如果作为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或许难过一阵就没什么,毕竟你不清楚原因。可入了这个圈子就不一样,你清清楚楚知道事情的起因后果,明明有能去阻止的条件,但没有能阻止的实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的亲朋好友尖叫,嘶吼,最后倒在血泊之中颤抖,直至失去最后一丝生气,沦为一具躯壳。
我想,最悲哀的莫过于此。
就像师傅所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坚持自己想要的,问心无愧便可。
可多年后,我常想,如果自己今天没有做这样的选择,做一个只懂点皮毛的小道士,平凡的过完一生,或许才是最好。如果能回到今天再选一次,就算不能做一个凡人,我宁愿直接被唐婉幽报复而死,也不会选择入道。其实,做一个普通人,挺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或许是没有想过我会答应的这么快,师傅停下所有动作,惊讶的望着我。
“想好了?”
“想好了。”
“确定?”
“确定。”
师傅自顾自的点头,没有再说任何话,继续吃饭,我也拿起筷子吃起来。
卧槽,怎么给忘了
吃一口我才想起师傅的厨艺,可菜已经夹进嘴里,吐出来不就打师傅的脸吗?得得,为了师傅的健康着想,还是给他点面子。
犹豫几秒钟,我果断闭上眼,调动全身肌肉,运用毕生从来没有用过的力气,狠狠把嘴里的菜咽进胃里。
“年轻人长身体,菜虽然不丰盛,还是要多吃点。”
回过神,见盘里的菜已经在我闭眼之际少去大半,而自己的碗里,已经堆得小山,不对,这特么简直比珠穆朗玛峰还高啊。
尼玛
艰难的把饭菜吃完,看着师傅把碗筷收拾进灶房,整个人才瘫软在桌子上,身子随着胃一阵抽搐。看来今天肚子又得闹革命了。
闲着蛋疼,也不知褪煞进展如何。我站在里屋与厅房的门槛处,仔细观察整个大阵的变化。
此时整个大阵没有一张符咒,朱砂唯独只有玉佩边缘那一圈依然鲜红,其余的地方已经变得和沥青一个模样。或许是因为朱砂燃尽的缘故,大厅没有先前那么闷热,我靠近大阵,惊讶的发现四方煞位竟然凝结出冰块!
这完全违背了所谓的物理热学常识,要知道虽然厅房不比先前热,但朱砂位置温度依旧很高,别说是冰,就算是红薯都能被烤熟。
我靠近门边的煞位,越来越低的温度证明自己没有判断错误。
冰块不大,仅仅只有成人巴掌大小,闪耀的诡异的灰黑色,晶莹剔透宛如黑玛瑙。我好奇的伸手在上面摸了摸。
冷,一种撕裂骨头的冷。
“你在干嘛!”
突如其来的责问吓我一跳,回过头,见师傅满脸严肃的站在我的身后。
“这是褪煞阴石,不能触碰,否则会阴气入体。”师傅右手食指在掌心笔画着什么,接着往我的额头上一拍:“面容苍白,嘴唇发紫,一看便知这两天没少被阴魂伤过。”
被师傅这么一拍,顿时感觉精神好多,原本缠绕在身的疲惫也随之不见。才想起,昨天晚上和恶鬼干架被抓了一爪,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忘记了。
师傅说过,鬼魂伤人,阴气入体不及时处理是会留下后遗症的,轻则全身无力,重则半身不遂,甚至因此大脑休克,变作植物人。想到这,我后背阵阵发毛,幸好师傅能看出来,不然下半辈子给哥哥我弄出个半身不遂还得了。
望向灰黑透亮的阴石,我好奇问道:“师傅,阴石是什么?”
“阴石就是阴煞之气凝结为固体,对人身体有害无益,和阴气是同种道理,很危险,接触过多比阴气伤人更为严重。”
师傅扫了几眼四面的阴石,又看向圈中的玉佩:“看来她的怨气比我想象中要大的多。”
“师傅,褪煞还没完吗?”我感觉厅房温度不仅恢复原样,甚至还下降许多,可能是褪煞已经差不多了。
“刚刚好,现在她已经出来了,你没开眼吗?”
师傅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昨天晚上抹的牛眼泪效果已经过去,现在能看到才有鬼了。只是那牛眼泪自己用过多次,又被邱龙辉那个213浪费了大半,昨天晚上害怕不够所以全部抹完了,哪里还能开眼。
“那个,师傅,牛眼泪我用完了,能再给我一吗?”我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道。
师傅皱了皱眉:“你小子,真是把牛眼泪当眼药水用,我这也没有了。”
后来我才知道,牛眼泪并不是单纯的牛眼泪,它的制作过程相当复杂,到现在已经算是一门几近绝迹的手艺,在阴阳圈里算是有价无市,就拿师傅给自己的那来看,少说也得十万块左右。正是如此,到现在大部分道士术士都用符咒开眼,很少人用牛眼泪。
师傅摇摇头,手指在掌心笔画几番,而后拍在我的额头。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