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我占据优势的时候,凭我那受冻了大半夜的怒气,想好好把常虎拳打脚踢一通,以泄我心头之恨,但又恐他旁边劝架的李祯,万一到我和常虎打架难舍难分的时候,他帮忙起来,那我岂不吃大亏,所以我虽然摁倒了常虎,但只是摁了一小会儿,便脱离了他,从雪地里拾起来。
虽然我摁倒常虎后,并没有打他的任何动作,但我一摔他的过程,就足以将其摔得疼痛不已。因而,常虎在我拾起后的半分钟后,在李祯的搀扶下,才缓缓慢慢地拾起来。
他起后,又有还击报复的意图,可李祯也算本分人。见此情况,非但没有帮常虎,反而竭力劝阻。此时,看热闹兼劝架的一些同学和萧娟把我掀开了,我顺势也走了。
而这一似打架非打架的摔倒后,想必是把我的怨气给甩没了,我再没有埋怨了,而萧娟在帮我拍身上雪的时候,批评道:“小冲,一个大男子汉了,怎么就那么大的火气!”
我想反驳,但想到自己同常虎刚打过一架,万一言语冒失,同萧娟又争执起来,难免让他人笑话。况且,我也熟知萧娟的脾气,他也是个不饶人的女孩。
萧娟唠叨了半天,见我没有嗯声,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其实,我这会子应该庆幸,事先没有把我同她们班主任狄宥吵架的事告诉她,否则,她又不知同我争吵到什么样子了。或许这就是初恋情侣之间,要永远展现给另一半纯洁无暇的一面,以让彼此都怀揣一颗天真无虑的心。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辆豪华的宇通客车,远远地把它那耀眼刺人的远光灯,射在了我们每个已被寒冷冻得僵滞了的脸上。我们也都重新看到了希望,所以车还没到我们跟前,大家便都按奈不住上车的冲动,个个背起了装得严严实实的大包小包,以做好抢上车的准备。如果女人和男人之间真能够形成一条永恒不变的真理,那我要说,女人的行李箱永远要比男人的行李箱重,便是一条不二法门的真理,基于这个事实,可以推导出萧娟的行李箱肯定比我的行李箱重的多,而这一点的应证,在我拿萧娟的行李箱入车库的时候,被充分的实践了。
我和萧娟上车后,找了个靠前排的座位坐下。
刚坐稳,常虎也怒气冲冲地上车了。
他一上车,就骄纵蛮横起来,嚷嚷着让我下车。见此情形,萧娟拉住我的衣襟,示意我不要下车。可我想,纵然要上常虎垒的刀山,下他埋的火海,事情已经发生了,终究要有个解决的途径,逃避总不是办法,而且这种方式有时候还会使问题变得更糟糕,所以与其选择毫无作为的逃避,还不如去勇敢的正视。
通晓了此理,我向萧娟解释了一番,准备下车。可萧娟答应我下车的前提是,她同我一道去。而我的意思是,她身为一个女孩子,在男孩子之间解决矛盾时,最好不要参与,更不要去看。这点上,她宁死不屈,我只好答应了。
等我和萧娟双双要下车的时候,车上就坐的那些学生,充满了亿万个好奇地看着我俩。从他们的眼神中,我明显感受到,他们以为我俩下车后,跟常虎将会展开怎样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其实,面对他们的眼神,我心里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下车的时候,也就没有显得多么畏惧懦弱的样子。
下车后,车后头拐角明亮处站着常虎和李祯,再透过灯光,隐约又多出了两个人影,其中一个的头发红绿一片,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醒目。
当我走近他们,才发现他们个个口里叼着一只道不出名儿的香烟,还不停地向空中吹逗着烟圈,似有向我卖弄的意思。我心想,他们摆出的这阵势,是对我的鸿门宴,还是空城计但当我真正瞄稳了他们这个阵势后,我心上也有七二八分地应对策略了,就只等“他们出招,我接招”的程序了。而此刻,同我手拉着手的萧娟,好像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竟被惊吓得手抖动起来,而她的这一颤抖,连带着把我的手也感染地颤抖起来。为了不至于让他们看出我跟萧娟的畏惧来,我硬是用莫大的宽慰勇气,支撑住了我跟萧娟手的颤抖。
沉默对峙了良久,他们的烟也都基本抽完了。常!有事哥们自己商量,叫你女人回去。”
听了这话,我也有理由叫萧娟回去,可萧娟还是不听我的话。
“你女人回去了,一切好说!”常虎又说。
我再一次让萧娟回车上去,可萧娟还是没丝毫离走的动静。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便摆脱了她的手,狠狠地嚷道:“萧娟,你死缠着我干嘛,没事一边滚!”
萧娟以为我是没办法之余,才出此下策,一幅不介意的样子。
我看她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