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了?有活着的吗?是谁伤了你们?”贺纯纯恍惚地穿梭在尸体中间,试图找出一个活的,可惜,完全是徒劳。
她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残肢断臂中间,周遭全是腥臭的血水,无依无靠也无处可逃。
突然,一束明亮的蓝光照穿了整个海底,贺纯纯像抓紧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朝那道光源跑去。
一个颈上带着蓝色火焰纹身的男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她伸出手,“快……跑!”
那人的下肢已经被炸没了,全身都是焦黑色的,贺纯纯伸手想要去握住他,那只焦黑的手却耷拉下去,一瞬间,蓝光消失了。
他颈上的蓝色火焰也变得焦黑不堪,贺纯纯不敢相信的望向四周,原来所有烧焦的人颈部都纹着那个蓝色火焰。
视线扫过去,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另类,那人的刺青跟别人的都不同,她迈开步子凑近,蹲下去扒开她的头,露出清晰的脖颈。
是一轮焦黑的弯月,跟她颈部的一模一样。
望着一地的哀鸿遍野,贺纯纯的情绪再也支撑不住。
她用双手紧缚住脑袋,身体不断地颤抖着,“我到底是谁?谁能告诉我我是谁?”
突然间,她又疯狂地站起来,“我是谁啊?我是谁?我是谁啊?我他妈的到底是谁?我是谁啊……”
她忽的猛然惊起,身上全是汗,醒了还如同在梦里经历着那一切,深深的呕吐感从胃部发出。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半天才缓过神儿来。
看时间,半夜三点钟,她才睡了不过两三个小时,身体却如同几天几夜没睡一样劳累。
这一场梦做过去,想要再睡就难了,贺纯纯眼看着天色渐白,睁着眼睛巴巴等到五点准时出现在客厅。
时震穿了身运动套装从楼上下来,欣慰地看着她说:“嗯,我就说嘛!有你爷爷当年的风范。”
贺纯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有没有,不如他。”
“那就走吧!跑你那十公里。”
“……好。”
贺纯纯内心:ojbk
说是罚跑十公里,贺纯纯完全是抱着偷懒的态度来的,因为她来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了,这附近也就能从公园的小路上跑跑,也就是形式上过得去就完了,不可能真让她跑足十公里。
可到了地方贺纯纯傻了眼,时家的家底又一次刷新了她的想象力。
原来整个公园都是时家打造的,公园深处竟然还有一个标准的运动场,外围是红白相间的跑道,里面是充满青春气息的绿茵场,周围还有篮球场。
贺纯纯置身其中,那么美好,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
大家都可以安安静静的学习,午休的时候跟几个朋友来这儿上坐一坐,谈谈心,在上课铃响之前赶紧跑回去。
没有那么多肮脏的思想和丑陋的嘴脸,就单单纯纯的享受生活。
可惜,她没那个命。
“来吧丫头,咱俩一起跑,看是我这个老头子厉害还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厉害。”
看着偌大的场地,贺纯纯连连往后退却,“不不不,我哪儿敢跟您比,您厉害。”
“你就是说再多好听的也得跑。”
“我……切!”贺纯纯撅嘴,只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