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桓很快来到时墨青的住宅,检查了一遍,说:“余小姐就是受了惊吓,再加上原本的一些心理问题,身体启动了自身的防御系统,才会晕倒的。等她醒来,给她吃一颗缓解精神压力的药就行了。”
“时二少,您的手腕破了,我先帮您包扎吧!”
两人出了房门,时墨青正拿着茶杯对着窗外,突然,他狠狠将茶杯摔在地上。
何景桓一惊,包扎了一半的纱布滚落了老长一段。
“两位少爷,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了,如果余二小姐还有问题随时找我,再见。”
时墨青不是会轻易动怒的人,很多健康的人残疾之后会性情大变,但是他从来没有,就算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能站起来,也没有发过如此大的火。
“你的脑子是进水了还是闲着没事干了?纯纯她本来就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你还用这种方式来逼她!即便她没有心理问题,是个正常人,你不觉得你今天的做法也太过分了吗?”
“我一个心理学博士,一级心理咨询师,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家,让一个人遭到如此迫害。我也真是丢人啊!我看该看心理医生的人是你!”
“大哥教训的是。”时沫迟垂着头。
“你想要她相信你,想要她心里只有你,但你今天的方式,只会将她越推越远。我还要提醒你一句,要想让一个人相信你,先要给予这个人双倍的信任。”
“我知道了。”
时墨青掐了掐眼角,“行了,去陪她吧!看着你就烦!”
贺纯纯昏睡着,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说几句梦话,时沫迟坐到她床边,伸手要去握她的手,却被她抢先一把抓住。
“不要,不要这样!我好害怕……好害怕……”
时沫迟柔声说:“别怕,有我在,不要怕。”
昏昏沉沉之中,贺纯纯又梦到了自己的父亲,在空中无所依凭,最终被星河所吞没,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毫无能力救他。
“爸爸,爸爸!不要离开纯纯!不要!”
她一边梦着,抓着时沫迟的双手力度又重了几分。
“纯纯,我不走,不走。”
时沫迟轻轻帮她擦去额角的汗珠,但此时,她的额头烫得厉害。
他赶紧起身,到了卫生间,将毛巾打湿拧干,想要敷在她额头上。
他一回来便傻了眼,只几分钟的功夫,贺纯纯两手的手背上全是血淋淋的抓痕,此时此刻,还在不安的抓挠着,时沫迟赶紧握住她的双手。
“纯纯,别这样,你弄伤自己了。”
“不要,不要……”
时沫迟不知她的噩梦里有什么,但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痛苦和不安。
她的指甲不断内扣着往里缩,时沫迟想要给她一丝安全感,却无论如何都没用,只好让她去抓他的手。
指甲不断往皮肤里深入,有些微微的刺痛,那种痛,远不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剥去昔日坚强分外衣,那样脆弱的小姑娘,即便睡觉都睡不安稳,时沫迟万分责怪自己,究竟是怎么狠得下心伤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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