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别离》
千手樊音万万没想到,宇智波泉奈还能有活着回来的那一天。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刻,她简直要气疯了。不是说扉间杀了泉奈,宇智波那边已经连葬礼都办过了吗?这个凭空冒出来的泉奈难不成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
樊音原本打算的很好,泉奈死了,阿离曾向她的天主发誓不再另嫁他人,某种意义上,自然就是属于她李樊音的了,所以她并不阻止阿离去墓园祭奠泉奈,甚至自己都能假惺惺地掉几滴泪珠子,说起泉奈的诸多好处来。
那也是因为她不想和一个故去之人较真,以免失了自己在阿离面前刻意表现出的气度。
可现在呢?宇智波斑感念弟弟失而复得,当晚就大办酒席请吃饭,宇智波南之更是趁着天还没黑把请柬发到了村子里每一个家族的族长手里,这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樊音硬是没忍住徒手捏碎了一个还算昂贵的珐琅瓷杯,同时对着正准备赴宴的柱间冷声道:“千手柱间,你不许去!”
她从前竟都不知道自己是这般睚眦必报、喜欢迁怒别人的人。
除非遇上了和阿离有关的事,否则她的情绪总是可以保持恰到好处的冷漠。因为在她的一贯印象里,只有阿离才是自家人,旁的,都是不怀好意的敌寇。
包括那个总是千方百计接近阿离的宇智波泉奈。
这种认知一直保持了十七年都没能改的过来。
柱间宠自家妹妹是习惯了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当下,鞋也来不及换,赶紧就去哄她:“樊音啊,泉奈好不容易回来了,斑很高兴,他的面子拂不得...要不你也一起去吧,去见见阿离也好啊。”他颇心疼的看着樊音白皙的手指上缓缓冒出血珠子来。
樊音冷笑一声,毫不在意的甩了甩一手的鲜血,道:“如此也好,我倒要看看,这个死而复生了的,是何方神怪!”
柱间倒也没有理会她阴阳怪气的腔调,毕竟在他看来,自家妹妹说什么都是占理的,他也不好胳膊肘往外拐。
如此一来,樊音就打着“一并给泉奈道贺”的旗号光明正大地跟着柱间进了宇智波的宅邸。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道路两旁的树上挂着统一印着宇智波族徽的灯笼,朦胧的暖黄色灯光被红色的纸面灯笼渲染成妖异的红,纵是樊音不喜,可也不好对别人家门口的摆设指手画脚。
今天来赴宴的人很多,樊音站在人群中,虽然跟在自家兄长身后,可那眷恋的目光早就黏在了不远处的阿离身上。连前面正在致辞的宇智波斑说了些什么都没能听见。
一旁的阿离正在和泉奈说话,樊音离得有些远,虽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可阿离脸上那带着些许羞赫的温柔笑容看得她的心一阵阵发疼。
樊音嫉妒了,而且嫉妒得要命。
阿离和她在一起时,多半是一种对着血脉挚友的包容,从未掺杂过半分欢喜。
她当下就在想,若是自己和大哥说想要娶阿离为妻,大哥会不会为了维护家族的声誉和颜面当场打死她。
神啊,难道我真的错了吗?她想着,竟也习惯性的向神明求一个答案。
斑致辞结束,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因此剩下的时间,就交给宾客们自己做主了。
樊音当即不再管柱间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她眼里只有阿离一个人,这个哥哥于她而言,左不过就是聊胜于无的消遣罢了。
泉奈被斑拽走了,想来也是有些人趁此机会巴结上来,他们不得不去应付场面。
樊音蹑手蹑脚的走到阿离背后,忽然玩心大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离头也不回,只道:“樊音,来陪我喝一杯吧。”
樊音见此,也不再逗她玩,干脆坐到阿离身边,非常自觉的给自己斟酒:“你怎么认出我的?”她承认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她紧张了,紧张阿离的回答,是不是因为她在对方心里也占了很重的位置,所以阿离不用看也认得出她。
所以她紧张,却又期待。
阿离失笑:“若我连是不是樊音都认不出来,还有什么脸面和你说话?”
樊音赶紧低头抿了口酒掩饰自己发红的脸颊,她甚至有些怀疑阿离是不是知道了她的心意,故而说这样撩动她心弦的话。
两人谈着谈着,樊音非常隐晦的问起了泉奈回来的事。
泉奈回来的太出人意料了,事有蹊跷,阿离不说,不代表樊音就没有立场问。
谈及此事,阿离也不由自主的笑:“南之姐原本考虑着,办这场宴会以“泉奈死而复生”为由实在不吉利,本想着能以“泉奈重伤痊愈”糊弄那些不知情的,奈何当时再怎么也没想到泉奈还能有回来的这一天,葬礼办的实在隆重,这个谎,无论如何也是兜不回来的。”
樊音听了,越发不舒服起来:“你可确定他不是别人假冒的?毕竟当时那种情况咱们也都看在眼里。万一有人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实在是让你平白无故的又伤心一场。”她字字皆是为阿离考虑,让阿离也不免感动起来,当即亲昵的拍了拍樊音的手背。
“不会的,泉奈就是泉奈,这是任谁也模仿不来的,你且宽心就是。”她没敢告诉樊音,自己眼睁睁的看着泉奈从棺材里坐起来,按着樊音火爆的脾气,若是听了这话,约莫是要把泉奈当成妖怪绑起来审问的。
这样明明白白的偏袒,樊音如何听不出,她目光沉在玉杯中,和杯中酒一样冷冽。樊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