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村长毕竟对这件事还是支持的。为什么村长的态度前后会有改变呢?肯定不是薛砚和她说的时候决定的,一定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她的思绪有点混乱。最近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地散落的珍珠,她怎么也理不清楚最重要的那根线。
依蔓不再胡思乱想,她再次环视了一圈村民们,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溢着希望。
但是,好像少了一个人。
她问薛砚:“晏初阳呢?”
“啊?”薛砚四处张望了一会,“不知道啊,这几天都没见着他。他是村长的孙子,肯定知道这件事,为什么没来?”
他自顾自做了判断:“这小子,这么大事都懒得出门?前几天学法术倒是勤快得很。看我下次不削他!”
“村长的孙子?”
就好像有惊雷闪过,依蔓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喂喂喂?”薛砚连忙摇了摇她的肩膀,“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不行过会你就别用法力了……”
她惨白着脸地看向巨大的沙漏,喃喃道:“来不及了。”
沙漏已经开始翻转,太阳升到了最高点。
村民们集中精神,对结界发起了最强的攻击。
就好像被什么吞噬一样,所有的攻击都在半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结界连一丝反应也无。
巨大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已经有一个对法术感应强的凝水系村民支撑不住,瘫坐在了地上。
依蔓头痛欲裂,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薛砚来不及疑惑为什么这次他的攻击效果比以往更差,连忙扶住依蔓的胳膊,问她:“你还好吧?”
她在薛砚的搀扶下勉强稳住身体,低声道:“结界被人为加强了……木华法系……村长……我早该想到……”
狂妄的声音传来,通过风间法术的增益传遍了赤暮村的每一个角落。
“赤暮村的刁民听好了!窝藏云翼妖,让你们苟活已是法外开恩,现在又妄图打开结界,罪加一等!”
另一个稍微柔和一点的女声道:“此番吾等自临和郡城而来,再次增强此界,尔等好自为之,莫再知法犯法。”
一片死寂。
“我们没有!”
忽然,一个村民仰天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这声哭叫好像开启了什么闸门,悲凉的情绪奔涌而出,不少村民都痛哭出声。
“我们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冤枉啊大人……”
不再有人注意形象,大人与孩子哭成了一团。
他们刚刚还满怀的欣喜与期待此刻已经分毫不剩,徒留无尽悲伤与绝望。
依蔓闭上眼睛,想再次仔细感受结界传来的波动,可她却有点难以集中精力。
因为她已经能基本推测赤暮村的情况了。
想必这个看上去有点破败的村子实际上是绑匪们的窝点,所以她目前的处境并不比当初被绑的时候好多少。
不过“帮忙破结界”这件事毕竟是一个交易,依蔓也就既来之则安之了。
半晌,她睁开眼问道:“你大姨他们知道你们在外面开的是黑店,干的是打家劫舍的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