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般的符文师,他们的办法极为简单,便是尽量的将自身的神识,契合到符文的波动之中,这样的契合,自然有其中主动的一面,可更多的,却还是通过神识的自主进行,一旦契合完成,便可以将这段神识直接截下,原封不断的烙印到所需的位置,所以对大多数符文师来说,他们的神识都有相同的要求:敏锐、波动小、神识充沛。
可对于李凌来说,他的刻写的方式却迥然不同,在他眼中,所有的符文,都是一种类似琴谱一般的东西,当然,这个琴谱要复杂的多,单只是音高,按他的实验,便足有18个之多,横波也有要求,而他要做的,便是将自己的神识,按照这个谱子,一点一滴的模仿出来。
这样的过程,在一开始的时候,让李凌吃尽了苦头,若不是他的神识的确符合符文师的要求,有着不错的敏感度,根本就难以准确的将琴谱的变化,精准的表现出来,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有一个熟练度的问题,好在院中五年的沉淀,给了他足够的锻炼时间。
那段时间中,他的神识几乎没有停歇过,各种不同难度的练习不断进行,才让他的刻写能力一点点提高,这样的坚持,是有他的原因的,那就是传统的方法,对于神识的灵敏度,有着越来越高的要求,在初级阶段,这种要求还好,只要你的神识达到符文师的基本标准,便都能够进行,可一旦这个过程到了较为高级的符文时,问题便出现了。
随着符文的越来越高级,符文的长度也在变得越来越长,变化也越发密集,若是还用传统的办法,便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的神识强度和灵敏度的要求,会越来越高,以此来满足符文的变化,这种要求,是对于天赋的一种要求,这种天赋,是与生俱来的,虽然有些功法可以改进,可这就意味着,你要放弃其他的更强功法,损失不可谓不大,提升的程度却并不算高。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最为顶尖的符文师是如此的珍贵,正是因为拥有那种极为强大而又灵敏神识的人,本就不多,能够最终成长起来的大符文师更是极为有限,很多人在得到培养多年后,突遇一个瓶颈,可能便会被彻底卡住,之前的多年培养意义,就可能浪费大半。李凌的这种方法,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跳过这个问题。
当然,此刻的李凌,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所用的方法有什么特别,这不过是他当年,在雪山之上,对于衣衫之上的云纹,进行单纯的模仿时,所相出的一种办法,这种办法和书法之中的某种手法有些相似,习惯成自然,他便一直如此,而之后的学习,他也并没有从一开始进行,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符文绘写,会和其他人有如此大的差异。
这种差异在此刻的表现,不仅没让他兴奋,反而颇为苦恼,因为他的进度,要比王鸿飞长老给他定下的时间要慢上不少,按照王长老的经验,这些符文的刻写,在前期最为简单,因为没有其他符文的干扰,可随着体内符文的增加,彼此之间的联系和影响,会迅速的增加,到时候,符文的刻写便会变得很麻烦,稍有影响,就可能会造成符文片段的扭曲,从而造成符文刻写的失败。
李凌到最后,也只能将原因归结为自身天赋不行,好在随着他的不断练习,对于相同符文,成百上千遍的练习,让他对其迅速的熟悉起来,情况也在慢慢改善,就如此刻,在李凌臂弯处的窍穴中,随着他神识的最后一丝变化完成,这节神识便悄然脱离,烙印在特定的位置之上,使笔画顺利完成,七个笔画构成的符文整体骤然一亮,紧跟着,一股无形的力量,便连接到了本就成型的符文结构之上。
他的分心刻写,成功了。与此同时,内心深处,与白夜之间的奇妙联系中,传来阵阵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