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有些忐忑的来到胤礽房门前,却被随行毓庆宫太监总管刘广进挡住了,说是没有太子爷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去。刘广进虽是康熙给胤礽的人,但是这些年看着胤礽一步一步的成长,早就已经成了胤礽的人了,他现在已经六十多了,徒子徒孙也有一大堆,这次其实是他最后一次陪同胤礽,胤礽已经在外面给他安排好了,可他就是舍不得一直看着长大的太子,所以求了胤礽这次带他一起出来。
陶氏有些愤恨的看着刘广进,却见他始终垂着,知道这个老家伙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好言好语的求了好一会儿,但刘广进就是油盐不进,气的陶氏只能甩袖离开。
刘广进讽刺的看了看陶氏的背影,这么多年他早就看明白了,整个毓庆宫唯一被太子爷放在心上的只有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端庄大发,举止优雅,又生出了太孙还有德昌小阿哥跟茉雅奇小格格,跟太子爷的日子也是蜜里调油般的,根本不是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能够算计的了的。
“派人看着陶氏,若是有了,就护一护,若是没有,就处理了她。”胤礽醒来之后,头晕沉沉的,但依旧还是记得昨夜的事情,这些年太过顺风顺水,虽然是自己刻意的,但是一个女人也胆敢算计自己,让他心里很恼火。
胤礽生病,康熙带着大部队停留了两日,还多次前来亲自照顾,德赫也担心不已,这么多年他机会就没有看过自家阿玛生病过,冷不丁来这么一下,让他很是担心。南巡的随行人员不少,后来还是在胤礽的要求,康熙带着德赫先行离开了,胤礽则跟上辈子一样住进了德州行管,康熙照样召了索额图前来侍疾。
胤礽有些苦笑的看着事情还是朝着前世一样的发展的时候,十月初九,康熙却下命年仅七岁的太孙弘晔祭泰山……胤礽心里提着的心冷不丁的落下了,上辈子十月初七胤祥祭泰山,让他在一众阿哥之中脱颖而出,这辈子到底还是改了啊!
与此同时康熙将胤礽连夜写的水军的计划书重新整理之后让人去研究是否有可行性,胤礽写的计划其实并不详尽,但是有一条,那就是军权的问题,铁打军营流水的兵,胤礽提议军权掌握在皇帝手中,对于将领的任命并没有提是谁,但是计划很得康熙的重视,康熙看着这份计划书,越发的觉得自己身边的人,不管是嫔妃,还是儿女,其实真心为自己考虑,没有半点私心的只有太子。曾几何时,那个缠着自己霸道的自己关心其他人的保成已经长这么大了,二十八岁的保成虽然保养得当,并未蓄须的原因,看着依旧稚嫩,但是这个孩子已经开始能替自己分忧解难了。
康熙看着胤礽退烧后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的默默儿子的脸蛋,想起他之前蓄须却被德赫嫌弃扎人偷偷剪掉,结果很生气却狠不下心来教育儿子的清醒。康熙有时候嫌弃胤礽的心软,他对国事上的见解独到,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但是对于自己在乎的人的维护却很令人窝心。三十而立,儿子已经二十八岁了,康熙心里开始隐隐有了一个想法,是不是应该适当的放权给太子了?毕竟不管是胤褆还是胤祉胤禛,甚至是胤禩出宫建府之后都有了自己的势力,只有太子身在深宫又不愿他这个阿玛伤心,所以一直谨小慎微。
“你倒是活得自在?”胤礽这几年见索额图的几乎并不多,这家伙一反曾经的张扬,这几遍时不时的病一场,一年有半年时间都是借病不上朝,身上的官职都被推的只剩一个议政大臣的空职,就连曾经的死对头纳兰明珠的挑衅也不计较了,整日在府里装死,教训儿孙。看着倒是比曾经显得年轻些。
索额图嘿嘿一笑,因发福白胖苍老的脸有些滑稽,笑道:“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奴才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您说得对,不争就是争,您这个位子已经争无可争,万事有万岁爷担着,奴才也是,蹦跶的厉害,死得越快。就拿前年的事情来说,高士奇背叛了奴才,投靠了明珠,甚至还告发奴才,可是那又怎样,奴才早就不争了,以前贪污也好,结党也好,圣上什么不知道。只不过奴才收手的早,也幸好万岁爷圣明,不止没有罚奴才,还直接仗毙了高士奇,罚了明珠。奴才以前是一叶障目,这两年照着您说的什么都不做了,万岁爷反而更宠奴才了。有儿有孙,奴才还有什么过得不好的。”说完拿起一进门就放到地上的一个小箱子,递给胤礽。高士奇那个孙子,若不是老爷看重他,他那里会被圣上重视,现在反过头诬陷他,哈哈,就算不是诬陷那又怎样?索额图觉得自己已经骂的打的都太轻了,不过高士奇已死,他现在照样活得好好的,还有明珠那个蠢货,也就配陪着直郡王一起去寻死!
“这是五十万两银票,奴才把这些年除了一些产业之外,也就赚了二百多万两。之前被告发的时候一半上进了万岁爷,另外一半分成两份,一份留作家用,一份您收着,还有一些金银财宝,奴才已经让人送去毓庆宫了。奴才帮不了您什么,但是奴才能保证只要奴才活着,赫舍里家就不会是您的拖累。”索额图打开箱子,对着胤礽恭敬道。
胤礽点了点头,索额图的命他算是救下了,不至于让他像历史上一样被活活饿死,也不至于让他成为本朝第一罪人。能够老老实实的活着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叔公的孙子可有机灵的,德赫德昌身边还缺两个哈哈珠子。”胤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