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持仪倒是落落大方,微笑道:“这戒指,原是最古的款式,亦看不出何许加工凿琢,年代不知,来头不详,背景不考,就看,诸位中是哪一位有缘人来领着它走了。”
三样不明之物,自然也是帝京大拍的一个看头。不是何许珍玩都分明看得出来历的,自然是有些看着殊奇却又有点意思的玩意儿,因着不好定明价格,所以就入了此列。有的拍回去觉着不过是无甚用途的玩意儿,但也有后来经了高人看验说了是极了不得的东西而因此大得了的,但后者到底是少数,却更多不过是为着图个乐子松下些气氛罢了。
从最低价格一子钱起,加价幅度不限,全凭拍主报价格。
“那我就一子起罢。”言国公言珣倒是难得地第一个举了牌子,“左不过一个子的价钱,也亏不得何处去。”“你这话倒是了,那我就两个子的价格。”旁处临着坐得的安绍玉也举了牌子,笑着答话道。明显是为着接个面子的事儿罢了。“三子,总不好让安兄吃了这等子空亏便宜去。”左昀同着他父亲坐了前头,这举牌的,就是他父亲左笙。
“哈哈,那我便出个四子。”“我五子。”“……”
因着这等子说话,气氛倒也显得安和松弛起来,大家虽不见着断了举牌子的人,但便是这般叫了一路,到底是没过了一百子的价钱。
左不过都是为着一个乐罢了。
台上的女持仪自然也是知晓的,颇有些无奈地玩笑开口道:“诸位可否来个认真些的价格?”
“13号,一千三百子。”
此时,二楼的空台包间处,出来一个声音。
众人一时都止了笑,应声瞧去。
出来一人,遮了面具,一身玄色衣裳,却是气质尤显,只听得那人清冷开口:“我家公子出了话,原是同这戒指有缘,瞧着便合眼缘得很,心里极是欢喜得紧,诸位若是瞧不得上,便无妨就成全了他,还得容请诸位贵口。”
说罢了话,转身便又进去了。这坐了进去,底下望着,隐约似是可以瞧得内间还坐着人,只是到底因着高下之距,看不得分明,也就罢了。
“既如此,君子自然是要成人之美的。”商沈仪最先笑着开口,“我便不玩笑争了,诸位且看罢。”“却难得合了眼缘,还能就了一桩美事,自然是乐意承之的。我倒也愿意成就那位公子愿景。”再是一人附议。“……”
大家倒也着实仔细看了,确乎是看不出什么说头来,再者,已有了人认真说了这番子话,哪里不愿成人之好呢,于是一个个都不再出价了。
“13号,一千三百子,成交。”女持仪看了场内景象,见再无人报价的,也就顺势敲了锤子定了音。
“倒是好奇得紧,这二楼最好视野的厢间里头,那人口中的‘公子’,却是个怎生了不得的人物,”左昀眯眼,定定瞧了那处许久,到底是收回了视线,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依你之见呢?”“何必操持这等心思,人家既是连身边随从都戴着面具,呈明了意就是不欲让人知晓的,咱们与其有着那等子心思,你啊,还是想着如何同言珣再好好论学罢。”左笙慈怀笑笑,不置可否地拍了拍爱子的头,“且看着下一样物件是什么罢。”
二楼,厢间。
“既是拍下了,还不可说?”卓言瞧着容与,似笑非笑,“都已是到了手的,怎生,还担心它跑了不成?”“你急什么心思,说了回去路上同你细说,这会子自然是不说的,”陈容与却上提了嘴角,似是因得此物颇好了兴致,“好了,且看着下一样物什他们呈上来的却是折子上的哪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