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让凌飞霜不可将这些丢脸的事情告诉他人,凌飞霜当时就应下了。

因此,凌飞霜见眼前三人都摆出准备听故事的架势,也只是当做没看到,微微一笑,含糊带过,“不过是缘分使然罢了。我现在就写封信给他,让他帮忙查查当年是何人所为。”

有了解决方案,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悬在心头的大石,不由得露出笑容。

轻容高兴道:“那我帮主人磨墨。”

凌飞霜面带微笑地拒绝了,说道“不用,你和小九留在这边陪着五叔,我自己来就行了。对了,轻容,多安排一些武功不错的护院巡视……以防万一。”

轻容不疑有他,点头应下。

裴九看着凌飞霜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低下头,化为一声叹息。

*

自巫铃离开的那天之后,凌飞霜一连几日都待在房间,偶尔可见眼中潜藏的失落。

轻容暗暗着急,只得找了裴九来商量。

裴九趁机哄着轻容答应了不少要求后,沉吟了片刻,直接去了凌飞霜的院子,将那日在风月楼所见所闻一一告诉凌飞霜。

末了,裴九说道:“主人,如妇人一般搬弄闲话并非君子所为,裴九心里也是不愿如此长舌,但裴九仍是要说一句,那日巫铃来到府上,见她眼神飘忽,言语之间多有算计,想必靠近主人也是有所图的。虽然她是我堂妹,但裴九认为,巫铃并未将楼主当做朋友。她,并不值得楼主如此难过。”

凌飞霜听了,面上一怔,似讶异裴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般,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这几日是在想,酒楼重新开张都要请哪些人。如今,你说风月楼里的兄弟姐妹们的曾经来酒楼里吃过饭,这下子好了,都不用想了,直接发请帖,全部都请了。这是交给你啦。”

裴九自是应下。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凌飞霜,发现她面色如常,似乎真没被小巫的事情所困扰,这才微微松口气,转身去办凌飞霜交代的事情。

凌飞霜听得裴九的脚步声走远,这才收起脸色的笑意,双肩垮下。裴九说的一切她何尝不知。只是,从小巫进入风月楼开始,她就将小巫当做妹妹看待,能照顾的地方尽量照顾,对小巫有极深的感情,如今两人闹翻哪里能说不难过就不难过呢?

两人一起长大,相处十年有余,凌飞霜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比任何人,甚至是比小巫自己都了解她。但是她不仅将小巫当做朋友,更是当做家人,所以可以容忍她的算计,容忍她的小脾气,加上巫教的黄泉蛊如今在自己身上,虽说不是自己的错,但好歹拿了人家的的镇教之宝,凌飞霜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对小巫更是包容。

凌飞霜不傻,不是看不出小巫的真实想法,因为爱护和愧疚使得她对小巫有求必应,不在乎小巫满心算计的靠近自己。她自认为投入了十分真心,不求小巫有相同的回应,但至少希望小巫相信她!她只求小巫给她一点时间查出真相而已!若不是因为五叔那件事,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小巫心中如此不堪,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她眼中竟然只是惺惺作态!

*

凌飞霜的低落心情影响的不止是轻容和裴九,连霁风月都察觉到了。他并不知道小巫来过凌飞霜府上,只是一连数日都不曾见到凌飞霜,他心里不免有些惊讶。

于是,在遇见轻容的时候,霁风月旁敲侧击了一番,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凌飞霜还在府里,因为心情不好才没出现。

霁风月并不是一个善于主动关心别人的人,即使知道凌飞霜心情不佳,他也没想过要去看看她,反而如往常一般,该干嘛干嘛。只是停留在院子里那棵古树上的目光次数比往常多了许多。

又过了两日,恰逢中元节。

凌飞霜终于出现了。她如往常一般,仍是坐在那棵古树上面,两眼放空地看着天上的满月,不知道想些什么。

霁风月心里没由来地有一丝欣喜,他快步走向古树,临近时又放慢了速度,仿佛只是随意走动而已。

凌飞霜听到响动,垂眸看着树下丰神俊朗的男子,恹恹地唤了一声:“楼主。”

霁风月这才发现,几日不见,凌飞霜竟是消瘦了不少,原本就精致的下巴变得更加尖细,眼窝也因为消瘦变得深邃不少。她冲着他笑,明明嘴角拼命翘起,但是却让霁风月觉得她仿佛随时会落下泪来。

霁风月抬头看着她,斜飞的英挺剑眉下那一双灿若繁星的眼睛里有一丝莫名晦暗划过,他开口邀请道,“今日中元佳节,你愿意陪我出去走走吗?”

“啊?”凌飞霜瞪大了双眼,面具下本就消瘦显大的双眼在皎洁的月光下亮得惊人,“跟,跟楼主一起去吗?就,就我们两个人?”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嗯。”霁风月点了点,率先走在前头,“走吧。”

“是,楼主。”凌飞霜忙不迭地应着,往前一跃跳下树,忙跟了上去。

霁风月微微过头,余光瞄到落后半步的凌飞霜面上的隐隐笑意,顿了一下,转过头来,嘴角无声的上扬,现在这样子比刚才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顺眼多了。

*

无忧城的中元节是热闹的,也喧嚷的。

在这段时间人们要对死去的亲人进行拜祭招魂,烧冥钱元宝、纸衣蜡烛,放河灯,做法事,以祈求祖宗保佑,消灾增福,或超度亡魂,化解怨气。

大街小巷都亮着颜色素雅的花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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