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跑车停在这条破旧的老街上与周边的一切都那么格格不入,以至于给人一种这车是玩具的感觉。
很快,车边就围满了围观群众,男女老少都有,无一不是对这辆车指指点点。
其中有一些稍微见过世面的人,唾液横飞地跟周边的人介绍道:“这辆车,我以前在上海打工的时候见过,要五百多万呢。”
“五百多万,我的天呐,在漠河县城能买五套房子呢!”
“五百多万的车?轮胎是纯金打制的么?”
“有这钱,干什么不好,买辆车,这人是有病吧?”
“就是,不都是四个轮子一个方向盘。”
那个稍微见过世面的人说道:“你们不懂了吧,车是男人的脸面,而且,五百多万对人家有钱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过,这些人都不知道的是,这辆车的总价,大概需要在五百万后面乘个八。
跑车的主人把车停下之后,一直没有出来,隔着玻璃,人们看到,他一直在打电话。
而就在这时,又一辆车飞驰而来,却是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头上挂着的红色s打头的牌照,车里坐着的起码得是个团级以上的军官吧。
奇怪的是,吉普车司机把车停在布加迪威龙后面,也没有下车,也是坐在车里不停地拨打着电话。
而前面的布加迪威龙车主,似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身后停着一辆军用吉普。
“我的天,镇子上出什么大事了?”一个骑自行买菜的老大哥路过卫生所,看到这等景象,惊奇地问围观群众。
但没有人知道,三里铺今天像往常一样的太阳,一样的风,一样的平庸和无聊,一样的平静如死水。
此时的三里铺派出所,目睹了两辆豪车停在卫生所门口引发了群众骚乱的小张一把推开所长办公室的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坏了!所长,陈组长!坏了,出大事了!”
小小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烟灰缸里插满了枯黄色的烟屁股,陈天林被烟抽的满脸油腻,不住的咳嗽着,而所长,这位早已谢顶多年的中年胖子,则少有的收起了道貌岸然的微笑,满脸阴沉,如同山雨欲来的阴云。
“着什么急着什么急!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所长把指间的烟屁股插进烟灰缸里,不满地训斥小张。
小张赶紧站稳立正,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道:“卫生所门口来了两辆车,一辆是紫色的跑车,牌子我不认识,不过听围观的人说好像叫什么布佳补迪龙。”
“什么不济不加的,说慢点。”所长皱了皱眉。
“反正就是很贵,非常非常贵……我估计,是来找那个陆越的。”
陈天林突然说道:“是不是陆越的同伙?”
“不知道,”小张很紧张地说道:“不过,后面又来了一辆车,是部队上的吉普。”
“部队上的?你确定?”所长脸色变了。
“确定,红牌!”
所长和陈天林对视了一眼,所长忽然骂道:“老陈,糊涂啊糊涂!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但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私自扣人呢?”
陈天林表情阴晴不定。
所长拿起桌上的钱夹和手机,叹着气说道:“先过去看看,剩下的事,回来再说。”
说罢便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转头离开。陈天林和小张赶紧跟在所长身后,三人快步朝卫生所走去。
到卫生所门口,三人发现又多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此时,奥迪车车主,正在趴在吉普车的车窗旁和里边的人聊天。
所长看了一眼奥迪车牌,暗骂了一句:“草,县局的车。”
走到近前,三人听见奥迪车车主正在说:“……据我们收到的线索,这个人是边境上有名的毒枭,身上起码背着五六条人命……”
吉普车内的人说道:“人命?尸首在哪里,你倒是让我瞧瞧!”
奥迪车主冷冷道:“尸首此刻就在县医院太平间里,王团长有兴趣的话可以过去看看。”
陈天林听到这里,不禁喜上眉梢,原来这个陆越真的是要犯,看来今天这步棋走对了,顶住各方的压力把这家伙扣留在镇上,这可是一桩大功啊!哼哼,这下调到城关派出所,甚至县局,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也不知吉普车里的人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什么,奥迪车主的脸上立即就变了,沉吟半晌,才说道:“恐怕真的不行,市里对这次黑社会性质的火并事件非常重视,甚至省里都下派了负责人,纵然是谁来说情,我也不敢放人。”
吉普车主叹了一口气,点了一根烟,靠在座椅上深深吸了一口。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所长冲了上去,招呼道:“你们好你们好,几位贵客莅临我们三里铺,提前打声招呼嘛,我们也好准备一番。”
奥迪车主转过头,看到一位一脸谄媚笑容的中年谢顶男,狐疑道:“您是?”
“哦,我是三里铺派出所的所长,刘占全。”所长赶紧自我介绍。
奥迪车主点了点头,敷衍地招呼道:“噢,刘所长啊,你好。”
说罢便转过了头,望着吉普车司机,似乎压根就不想理这位刘所长。
所长热脸贴上冷屁股,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正想再说话,却找不出话题了。
倒是陈天林,很自然地说起了岳麓的事:“几位是为陆越的事来的吧?”
奥迪车主饶有兴趣地看了陈天林一眼:“是。”
“咳咳,”陈天林干咳了两声,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