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有一事不明。”梁旖施也从树上跳了下来。
“嗯?请讲。”剑手青止住了步伐。
“你们去柳府地库那日,你曾说黑衣人中了你的剑伤,近来必会寻医求药,可整个洛阳城的医馆,没有人在寻解毒之药。”
“阿施姑娘,我剑上的毒,寻常医馆解不了。这个黑衣人既然没有在街市上露面,多半已经离开了洛阳。”
“黑衣人,会不会去午市求药了?”梁旖施思索着。
“此人但凡知道一点点青龙山和午市的关联,就没这胆子踏进去。况且,此人还偷了柳府一幅画,官府也在全城通缉,带伤又带画的,必是逃出去了。”
“不追?”
“从此地偷了画,必要送到彼地去,待这画再次在江湖上露面,黑衣人自会现身。”
梁旖施还想问点儿什么,却欲言又止。
“阿施,你还是怀疑桥雨霖,是不是?”剑手青凑近了些,问她。
梁旖施紧闭着双唇不言语,眼神里却满是倔强。
“那我们能结盟,分享彼此掌握的信息吗?”剑手青双手抚住梁旖施,目光热切地盼着她。
梁旖施思考了片刻,坚定地摇摇头。
“唔……还有麦仙翁给你的纸条,你当真没看?”剑手青不死心地又问一遍。
“我没看!”终于开了口,却是语气急切。
“那好吧。我真走了。”剑手青脚步轻盈地走出抱朴。
“不送。”梁旖施独自站在院中小声嘟哝着。
浅浅的月光柔软如纱,轻轻披在她身上。
她思索着方才剑手青说过的话,些许烦乱的心绪不自觉地涌上来。
自己的命数气运,还在幼年时,就被高人点拨通透了然于心。
至于释空,此途前去,行路越远,越将成为命中隐不去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