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府乃尚武世家,不知风大小姐早起晨练,为何喷如此多的香粉?莫不是在研习什么香气袭人的秘密武功?”梁旖施掩面轻咳。
“噗呲!”风落昀没忍住。
风归凌在桌下强踩他一脚,嘴上轻描淡写地说到:“这不开春了嘛。全洛阳的姑娘都在梳妆打扮,我平日多在押镖途中,风餐露宿。近日难得回到洛阳歇息,也跟风试试香,用得不妥,让梁姑娘见笑了。”
“街市的香粉香膏都太庸俗了,怕是配不上风大小姐。我这里有一款药香,想来正是符合风大小姐雷厉风行的气质。”说罢,梁旖施摘下狮头,凑到风归凌跟前,让狮头的药香散发出来。
风归凌屏住呼吸,刚想接过狮头,却被梁旖施迅速收回,戴回了脖颈。
“梁姑娘第一次来风府,我带你参观参观如何?”风落昀轻声慢语地试探着。
“行啊。正有此意。”梁旖施站起身,跟着风落昀踱步离开。
风府的院落都设有武桩。木堂里有木桩,练近身拳术所用;水堂里有水桩,击水穿心,精进掌功;刀堂里有刀桩,主练防御;火堂里有火桩,调节经脉气息。
每个武桩都有镖师在刻苦练武,汗流浃背,青筋必现。
“风府有众多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在他们的重重保护下,?”梁旖施问到。
“那倒也未必,押镖途中凶险万分,我和姐姐都曾身处危险境地,现在我的后背上还有刀疤呢。”风落昀转过背来冲着梁旖施,而后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低声说,“你也看不到。”
梁旖施看他脸红的样子,盈盈说到:“有伤疤的男子,才更显英武之姿。”
“真的吗?”风落昀咧嘴一笑。
“倒是风大小姐,刚从江南押镖回来,数日脚程,路途遥远,可有受伤?”
“劳梁姑娘惦记,我好手好脚,未曾受伤!”风归凌从墙后现身,走到梁旖施和风落昀中间。
“那,就,好。”梁旖施一字一句,目光炽烈。“我倒是很想看看风大小姐的练功院,可否一看?”
风归凌盯着梁旖施足足十秒,抬手向东,“请。”
回头对风落昀说:“徐公子想同你切磋下棋,你去大厅吧,别让人久等了。”
“哦。”风落昀看看梁旖施,失落地往大厅走。
风归凌带着梁旖施来到她专属的练功院。
这是风府最东南角的一进院子,呈圆形,并无院门,需轻功而入。
俩人双双飞上墙头,梁旖施朝院子里往下看,心里不由得惊叹。
院内空无一物,仅有一圈一圈的环形石壁,沿院墙螺旋而建。石壁光滑无痕,且机关重重,石块的伸缩毫无章法,初见此景,令人眼花缭乱。
这院子自带风场,简直是练习轻功的绝佳场地,难怪她的轻功如此之好,好到让人嫉妒。梁旖施心想。
风归凌脚尖着力,沿石壁的纹路旋转而下,梁旖施紧随其后,飞身而下。石壁外立面锋利尖锐,如履薄冰,看似伸出向外的石块,在脚尖落下的时候忽而缩回,梁旖施好几次都差点没立住,风归凌反手护住了她。
飞旋数圈,俩人稳稳落地,额头上有轻微的汗珠。
风归凌将梁旖施围堵住,眼神看进她深邃的眼睛里。
梁旖施背靠着石壁,一阵凉意沁入后背,她不看向她的眼神,反而大胆地看向她的右臂,仿佛要用眼神把她的软甲撕开,看看那右臂上有没有自己的鞭痕。
“下手真够狠的,我现在还在痛。”风归凌咬紧牙,厚重的呼气。
“有种逃跑,就别怕吃我鞭子。”梁旖施目光锐利,暗自运功。
风归凌左手握住梁旖施脖颈上的狮头,“还我。”
“我凭本事打下来的狮头,要拿,凭本事拿。”
“上次我还你鞭子,这次你还我狮头。两不相欠。”风归凌又凑近了些,满身的混合香气惹得梁旖施连连打喷嚏。
“你去观园做什么?你不说,我不还。”梁旖施抢回狮头,塞回衣服里。
“释空法师在查的案子现在不利于我风家,我要弄个清楚,还风氏清白。”
“案发现场出现风叶刀标志,谁又知道凶手到底是不是出自风家?”梁旖施已无地方后退,却还是出言挑衅。
“休得胡说!”风归凌一拳打进石壁,硬声回响。
“要查案,光明正大来查。要还风氏清白,就拿出洗清嫌疑的证据来。”梁旖施迎上她的目光,几乎鼻尖贴鼻尖。
“好。你们都给我等着。”风归凌腾空而去,声音穿透墙壁对梁旖施喊到,“狮头给我好好戴着,里面的药泥可治病。你要是弄丢了,我饶不了你。”
梁旖施把小小的狮头握在手心,心里顿时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