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元君今日怎么醒的这么早，我马上吩咐早膳去。”大清早许沐抱着一摞书刚从神霄大殿出来，就看见攸宁在殿外走来走去。
“再等等吧，亦阑还没醒呢，我醒的早就出来走走，你先忙你的吧。”
“元君你病才好不久，天凉了得多穿些，先行一步了。”
“等一下，那个，昨日是哪位女神仙过生辰啊？”
许沐想着怎么谁都不问偏来问我呢，抱着一摞书不好转身，只转了头答道：“我还真不知，你问问天尊吧。”
攸宁心里嘀咕，那么多声响肯定是个有名望的大仙，许沐怎么会不知道呢，“啊，不必，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许沐听着赶紧一溜烟走了。
攸宁心里寻思着事，走着走着又走回了逸阁，亦阑正好起来了。
“你这一大早去哪了啊？赶紧来用早膳了。”
攸宁净了手，用布擦干，手腕上铜铃发出了一声响。
“哎呀，这什么声音啊？像是铃铛似的。”亦阑左右转头细听着。
“啊，是我手上这串。”攸宁折起袖口，抬起手腕给她看道。
“这是传讯用的，天尊给你的吧？”
攸宁点了点头。
“过来坐下，我有话问你。”亦阑放了碗，攸宁乖乖过去坐下了。
“咱们，要在这待多久？”
攸宁一时语塞，她近日竟渐渐将这个问题给淡忘了。
“我……”
“你先听我说，我本就是来陪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所以我这方面你就不必考虑了，我认为攸宁你该好好想想然后表个态了。”
攸宁站在神霄大殿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心里懊恼自己怎么就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呢，她一发狠，咬牙推开了隔扇门。
天尊正坐着不知读些什么，看是她就把手里东西给放下了，还从阶上走了下来，站在了她面前。
“怎么了，欲言又止的。”
攸宁不敢看天尊的眼睛，就把头微微低一点道：“天尊，我和亦阑宝诰习得差不多了。”
只有元圣天尊他自己知道此刻他有多紧张，有多怕那句离开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甚至已经开始在脑中搜罗一会儿要用来留她的借口了。
“总低着头做什么，抬起头来，然后呢？”
攸宁咬了上嘴唇，要回天宝哥的话在嗓子里滚了几滚不知为何就是吐不出来。
攸宁蓦地感觉左胸疤痕轻轻抽痛了一下，一阵悲伤自胸腔慢慢蔓延开来。
她抬起头，与天尊对视，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与自己别无二致的悲伤，就在那一瞬间她释然了。
“就想来问问天尊接下来我和亦阑该学些什么。”
天尊的喉结动了一下，声音也带着些沙哑，“一会儿我让许沐拿给你。”
“好，那我先去文溯阁了。”
“我一会儿就去。”
转身时攸宁想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无法辨明的情绪，在方才好像全清楚，全明白了。
从今往后，她不要再畏畏缩缩的了，她要随着自己的心，去追寻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