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住的是间客房,里面的家具虽不如燕妆闺房的精致,可也是一应俱全,就连晚上照明,备的都是蜡烛,可见杜家的重视。要知道,蜡烛可是金贵物,除了大富大贵地人家,一般人是点不起的,而农村人奉行的早睡早起,也是为了利用天光,节省灯油。
雨晴当初为了省钱,还号召全家开展了熄灯运动,那时候,晚上睡不着雨晴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真不知道沈觅是怎么过的?
怎么又想到沈觅了?雨晴甩甩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对黑龙的成见不说,他今天地那些话,肯定也不全是真地,但是有一句话雨晴听了进去,那就是“京城不太平。”所以,雨晴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自己地安全问题。
雨晴不了解政治,但是电视还看过不少,皇帝软弱,官场贪墨成风,眼前的杜家有如此招摇,而京城那些披甲执锐的御林军,更是让心心头惶惶。
正想的出神,门口有人叫道:“雨晴姐回来了吗?”是燕妆的丫鬟之一,翠玉。雨晴赶紧答道:“回来了。”“雨晴姐,小姐让我告诉你,有客人来找。”翠玉一边引着雨晴往前,一边说道。
客人?雨晴陷入了沉思。她初来乍到,会是什么人呢?
走到前面的花厅,看清灯下的人影。雨晴脑子“嗡”地一声,呆呆的看着来人,这个人是沈觅啊。
燕妆看到雨晴,赶紧站了起来道:“雨晴姐,都是因为我。害你出去了这么久,小沈先生等了一个时辰呢。”
当初她在麒麟学院的时候,大家为了和沈留区分,就将沈觅称为:“小沈先生”,沈觅学问也是极好的,再加上因为孔龙的关系,燕妆对沈觅有种不为人知地感激和尊敬。黑龙告诉燕妆,雨晴下午出去。是为了和杜家的媒婆沟通,怎样更好的主持婚礼,燕妆更对等待的沈觅多了几分愧疚。
雨晴本来就有些呆楞,燕妆说的她又不懂,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接口,只好笑笑就算打过招呼了。
沈觅对着燕妆说道:“秦小姐,明日雨晴妹妹肯定更是忙碌,不知我能否今日带妹妹出府一聚?”沈觅和沈留面容本来相似,这样含笑说话整个人也说不出来的温润。
“我们兄妹也是许久不曾见面了。”沈觅说完目光莹润的看着燕妆,只要有眼睛的女人都无法拒绝。
燕妆自然忙不迭地答应。于是雨晴回房收拾了一些,就跟着沈觅离开了,她不知道什么要做什么,但是确实很想知道沈觅现在的情况。
沈觅住的离这儿并不远。是一所小小的宅院。雨晴到达的时候,已经黑透了,虽然门口院子带着灯笼,也只能照的朦朦胧胧。
雨晴踏进院门,不禁呆了。院子没有点灯,一片黑暗中,无数洁白的花朵绽放,看不清形状。夜色中如同无数的星星一样。
“这是什么花?”雨晴凑过去问道。
仿佛早料到雨晴由此一问,沈觅伸手接过小厮手里的灯笼,递到雨晴跟前,让雨晴细看。叶子碧绿宽大,花朵却很细长,盛开的如同喇叭花。洁白纤细。还有一股淡淡地香气。
“临风玉一簪,含情待何人。合情不自展,未展情更真。”沈觅轻声道,目光看着的却是雨晴,“这是玉簪花。”
“真好看。”雨晴叹道。
“玉簪白天花朵初绽,夜晚才能盛开。未开的时候如同玉簪一样,所以得名玉簪花。”沈觅说着,抬手拿下雨晴头上的簪子,手如白玉,拈着一支翠绿地簪子,面容隐在光影中,看不清楚。
雨晴盯着那支簪子,真不明白这几个大男人,怎么好像突然转了性别,一个一个都比雨晴还喜欢簪子?这仍是齐守谦送的那支,黑龙看过,现在沈觅也很在意似的。
直到两人坐下,喝着沈觅仆从端来的茶水,沈觅还是没有还回来的意思。雨晴问道:“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沈觅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雨晴,“我哪天来的,妹妹不是知道吗?那天我们还在申城见过面呢。”
雨晴讪讪地低下头,原来不是错觉啊。同时有些心虚,因为她叫的是哥哥,那一声就定下了两人的关系,在知道沈觅的心意之后,那意味着拒绝。
沈觅视线转了转,又落到雨晴头上,“咦,妹妹头上这是什么?”雨晴还没反应过来,沈觅又伸过手来,摘下了那支木头簪子。拿在手里把玩,也不说话,,目光闪动不知想写什么。
雨晴跟着沉默的坐着,手足无措,不知沈觅想干什么。
沈觅觉察到她的不安,自嘲地一笑:“怎么和我生分了?那天不还是叫我哥哥地吗?”
“这簪子有什么特别吗?”雨晴直接问道。
“没什么特别。不过是想着,既然有现成的玉簪,又何必带着些俗物呢?”沈觅说着拿出一支玉簪花,带到雨晴头上,神色淡然,似乎微带着伤感。
雨晴明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也知道沈觅不想说,自己绝对问不出来。
“你这段时间在哪里啊?”雨晴换了个话题。
“到处跑呗。不像妹妹,就守着东海县城。”沈觅神色间露出疲惫,带着一丝倦怠。
“沈觅……”今天晚上沈觅一直阴阳怪气,雨晴过来可不是来听这些地,她本来想理直气壮的责备一番,可是沈觅的神情也让她心里酸酸的。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