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一吹,怀墨染觉得有些凉,于是转身回屋。
“少门主,三皇子已经向皇上请战了,他履立军功这对您以后十分的不利。”秦呈说道。
百里邺恒皱眉,脸色阴狠,道:“北海宫那边暂时不要暴露,继续蛰伏,多多留意五皇子,这个人看似闲散似乎野心不小的样子。三皇子那边交给我就行了,记住一些都要暗中进行。”
秦呈点头抱拳,毕恭毕敬道:“是,属下明白。”
“七煞的解药找到了吗?”百里邺恒压低了声音问道。
秦呈摇了摇头,说道:“一点消息都没有,当年能配置这样毒药的人,还没来得及配置解药就被人杀了,宫主她……”
“继续找,这件事不要告诉宫主。”百里邺恒面色阴沉的可怕,即使是在黑夜里,秦呈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还是震慑于他浑身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
“好了,你回去,以后没有极为重要的事,暂时不联络。”百里邺恒说完便转身,回到屋子里。
“你怎么还不回去?”怀墨染披着一件衣服坐在床边,看着百里邺恒进来。
百里邺恒一愣,看着她,反问道:“快睡吧!要是累,明天就别去重紫山庄了。”
“嗯,明天不去!明天我要带藏心去训练,我可不想输给欺霜。”怀墨染说道。
百里邺恒点了点头,吹灭了灯,走过来将怀墨染抱在怀里,亲亲摸摸但最后什么都没做,就这样抱着怀墨染入睡。
百里邺恒越是对她温柔,她就越是觉得不自在。明明都不相爱的两个人啊,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横着一个慕容潇。
第二天一大早,怀墨染将藏心带到郊外,良辰也跟着。在去的路上,藏心憋了好久,终于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选我,我是他们之中最差的,而且我很快就要被处死了。”
“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是最差最好的,我选你只是因为你眼中还有一丝倔强。”怀墨染说道。
藏心的脸上闪过一抹很复杂的情绪,她还是那么小的孩子,但在她心理她什么都懂的。
“我原来的名字叫沈心,但是我很喜欢你给我起的名字,藏心。”藏心目光中透出坚定的色彩。
“那你想要活下去吗?”怀墨染问道。
藏心眼###现迷惘的神色,蠕动嘴唇,喃喃的道:“活下去……为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去重紫山庄的,但是人总是要学会坚强的,你要是孤身一人的话,更要加倍的坚强,没人关心软弱给谁看?”怀墨染看着外面。
藏心一直无意识的重复着怀墨染的话,“软弱给谁看……”念叨着念叨着眼泪就流下来了,无声无息的眼泪,静静的流淌。
怀墨染递了一块方巾,“擦擦。”
藏心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她,模糊中好像找到了一点曙光,黑暗的人生中终于有了那么一抹亮色。
她接过怀墨染的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将头发放下来,重新扎成一个马尾的样子,说道:“其实我是男孩,如果我能活下去,如果你愿意,就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将永远是你的藏心。”
怀墨染点了点头,看着那张男生女相的脸,不经心里感叹,到底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才会绝望成这样。
“把这些全都绑在脚上,我要你在这里生活七天,你的武器只有一把匕首,你遇到任何危险我不会来救你,你只能自己救自己。如果你死在狼口下,这场比试就算是还没开始我就输了。”怀墨染脸色凝重的说道。
藏心脸色微微泛白,与狼共存,这是多可怕的事,对一个孩子来说。因为之前他的自暴自弃,他武功比别人弱,身子比别人弱,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真的很难。
“生存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没有食物没有水,希望在七天之后我能在这里看见你。”怀墨染重新登上马车,但是怀墨染并没有离开这森林,而是让马夫把车开到了一个距离藏心五公里远的隐蔽处。
“娘娘,你当真要把藏心扔下?”良辰不解的看着怀墨染,说道:“他才和宁卿差不多大呀,这里是狼啸山,成年人都可能随时丧生狼口,更何况是他。”
怀墨染沉默不语,目光随着藏心,一直到他消失不见为止。
“良辰,你永远不知道人在无助的情况下会爆发出怎样的潜力。”虽然藏心已经不见了,但怀墨染的目光还落在藏心站过的地方。
良辰默然而立,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山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来,吹在脸颊上,撩起长长地发丝。
“娘娘,要到重紫山庄吗?”良辰轻声的问道。
怀墨染依然望着藏心消失的方向,过了很久才淡淡的嗯了一声,钻进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