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走进一个人,穿着紫色缎面褙子,一脸的喜气,正是陈家长媳赵氏。
“娘,元姑啊!瞧瞧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赵氏夸张的扭动着腰身,提着竹篮走到炕边。
陈老太眼皮一夹,扫了一眼竹篮,“老大媳妇,你不在家里带孩子,伺候老大和家宝,怎么又跑回来了?”
赵氏拿出帕子擦擦头上莫须有的汗水,才笑道,“瞧娘这话说的,伺候夫君也不能忘了家中二老和小姑子啊!您看,这些点心可是我起大早从镇上捎回来的,来元姑,趁热吃吧!”
元媛撇撇嘴,赵氏贪财又小气,拿些点心回来,莫非又要让老太太出血了?
“咱们家如今也会做精致的点心,大嫂何必再花冤枉钱买呢?”
陈老太闻言,一张老脸也拉下来了,不轻不重的呵斥道,“真是个败家的娘们!”
赵氏被母女两个打击,心中不忿,面上还要堆上笑,“哎呀!瞧瞧我这记性,三房学了好手艺,咱们家的点心都卖到大酒楼去了,你看看我怎么糊涂了,还巴巴的往回带!”
陈老太嫌弃的看看那包点心,还不如家里做的精致呢!
赵氏察言观色,连忙说道,“娘,这些点心并没有花钱,是李府送的!”
听说没有浪费钱,陈老太态度好多了,“哪个李府?平白无故的人家送这些做什么?”
赵氏笑的更欢实了,“娘,今日媳妇回来就是给您老人家报喜来的!”
“我能有什么喜事?”陈老太虽然这样说,可眼睛已经在发亮,“莫非是老大和家宝有什么喜事?”
赵氏一拍双手,“娘!您老人家果然是家里的定海神针,一猜就中了!正是我们家宝的好事呢!”
“还磨叽什么,赶紧说说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夫君去李府拜访,他家里也有两个读书的小公子,听说我们家宝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就邀请家宝去他们府里跟着夫子一同读书呢!您老说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赵氏眉飞色舞起来。
“这李府是个什么人家?”陈老太常年生活在乡下,对镇上的情况并不了解,事关自己大曾孙,自然要问个清楚。
“哎呀,娘啊,那李府可是镇上顶顶有名的富贵人家啊!咱们大雍的安定王您老人家该知道吧!”赵氏摆开架势,一副长谈的样子,引得陈老太白眼一枚。
“我还能不知道安定王罗家?说李家的事情,咱们扯到安定王了?”
见老太太有些不耐烦,赵氏连忙笑道,“好好好,娘,我跟您说啊,这李府的老爷子,李老将军就是安定王爷当年的部下,如今年老体弱才回来新荷镇养老的,您说攀上这样的人家不是好事吗?”
陈老太满脸菊花开,喜不自禁道,“这还真是天大的好事呢!老大也是有本事的,居然能结交到李将军府上,去李府读书,我看老大这一回一定能够中举的!”
赵氏面上一僵,“夫君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好去别人家里读书,就家宝去陪两位小公子读书!”
“怎么老大不去,太可惜了,那有钱人家请的夫子一定很厉害的,让人家指点一下,考试更有把握啊!我说老大就是个榆木疙瘩,这样的好事到哪里找啊!”陈老太一脸的惋惜,别看老太太不出门,可这心里还真是明白。
元媛暗笑道,“可能大哥有自知之明吧!”
赵氏也早知道陈家老大有几斤几两,闻言并没有气恼,“娘啊,家宝从今日起就去李府读书去了,媳妇在家里盘算了半夜,您说人家好心请咱们家宝去读书,咱们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啊!娘,这可关系到家宝的前程啊!”
陈老太闻言,脸上也凝重起来,沉思片刻,方点头,“是该如此!家宝和官家公子来往不是坏事!”
赵氏暗笑,“还是娘见多识广,听了您的话,媳妇心里踏实多了,就都听娘的,可是我们手里没有什么银钱,这送礼?”
见赵氏面有为难,陈老太嘴角扯动着,暗暗盘算着手里的银钱。
元媛知道老太太被说动了,想了想,问道,“大嫂,这李老将军是从军之人,他们家的公子也要参加科举不成?”
赵氏其实并没有机会去李府,不过在老太太面前,少不了显摆一二,就拿了街头巷尾打听的消息说了起来。
这李府老将军原本也是乡下人,机缘巧合跟着安定王爷南征北战,这才得了军功,年纪一大把娶妻生子,连生了三个闺女,才生出一个男丁,可偏偏那儿子自小体弱多病,只能请先生在家里读书,长大做了文官。好在下面得了三个孙子,两个小的也不是健壮的,跟着他爹也习文了。唯独那大孙子李纪打小跟着李老将军习武,如今也是正五品的武官了。
“五品官虽然好,可从军打仗,那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挣前程了,还是读书考状元好!”陈老太双眼微眯,“咱们家宝打小就聪明,跟着李府的公子读书,我看考个状元更没有问题了!”
元媛可是在网上看过古代科举制度的严苛与艰难的,暗笑考状元可不是自己在家里关上门,随口说说那么容易,不过她也不想打击老太太的好心情,看了看一脸自得的赵氏,问道,“大嫂,这李将军的府邸门槛不低啊,不知道大哥是怎么认识的?”
赵氏闻言一怔,见陈老太也注视着自己,扯动嘴角,才说道,“那不是你大哥听说李老将军旧伤复发,腿脚不便,就把家里做的轮椅送上去,结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