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媛气急正要反驳她,就听到院门中传来玉兰的急呼声,“娘!快来啊!”
“这个死丫头,鬼叫什么!“陈老太得了机会又要开口怒骂,却见元姑直接下炕,出了正房。
“玉兰,怎么了?“王氏听到女儿声音都变了,急急火火的跑到前院,就见玉兰背着一个女孩,后头跟着可怜巴巴的玉荷。
“哎呀!这是,三丫怎么了?“王氏只看了一眼,就认出后面背着的是自己孩子。
见到母亲,玉荷才仿佛被惊醒,带着哭腔扑到王氏怀中说道:“娘,三姐从树上掉下来了!”
“天啊!怎么就上树了啊!“王氏推开玉荷,小心地接过玉兰背上的女儿,却被玉梅额头殷红的血迹吓软了腿,好在玉兰及时扶住了她。
“玉梅,我的孩子,你醒醒啊!“王氏哭喊着,三丫却紧闭双目,殷红的血液衬着她脸色愈发的惨白。
元媛见王氏抱着孩子却是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连忙说道:“玉兰,赶紧把玉梅送到床上,再去请大夫来看看!”
“唉!“玉兰连拖带拽的把王氏和三丫玉梅送进房间,安置在床上。
四丫玉荷见三姐一动不动的躺着,更加害怕了,紧紧靠在王氏身边。二房做绣活的孙氏母女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见到这惨状,心中不忍。
孙氏说道:“玉莲带着玉荷去厨房烧水,玉兰你赶紧跑去找张大夫!”
“这一个个急急火火的做什么!“小脚老太太陈氏终于到了三房屋里,看了眼一动不动的三丫,老太太撇撇嘴说道:“大惊小怪的,老二家的,你去摸摸三丫还有没有气。若是还没死,弄点草木灰按在她头上就行了!”
王氏闻言,心中一痛,颤颤巍巍的试试女儿的鼻息,可能是她太紧张了,反而是试不出来,急的她眼泪滚滚直落。
孙氏上前,试试鼻息,喜道:“娘,三丫还有气呢!”
“那就行啦!抓把草木灰给她按上,伤口一会儿就不流血了!“陈老太镇定自若的说完,再看王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的样子,呵骂道:“哭什么哭,没出息的样子!真没用!”
“哎呀!娘!三嫂那是母女连心,哪个做母亲的看见自己的孩子满头鲜血不担心的!您就少说几句吧!“元媛一句话,说的王氏和孙氏深有感触,暗叹还是观音菩萨点化的好,小姑子愈发懂事了。’
再看陈老太一脸的不屑,又暗自叹息,怎么观音菩萨不点化一下这位婆婆呢?’
玉莲端着热水进来了,玉荷惶恐不安的靠在王氏身边,看见姐姐满头的血迹,哭丧着脸,小声说道:“娘,三姐会不会死了!”
陈老太刚刚被闺女堵了一句,听到这话,怒吼道:“你这个死丫头还有脸哭,一大早的,你们不是出去打猪草吗,怎么又爬树去了?”
王氏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玉荷可怜巴巴的说道:“我们在山脚边的坡地打猪草,三姐发现了一棵酸果树,就爬上去摘果子。后来大伯母家的亲戚二蛋看见我们,就想要三姐把果子都给他。那些果子是要留给姑姑的,三姐不同意,那赵二蛋往树上扔石头,三姐就摔下来了,他见三姐头破了,就跑了!”
“赵氏家的亲戚怎么跑到咱们陈家庄来了?你这个死丫头可不行骗老娘!“陈老太不相信,那赵氏娘家离这里十几里地呢。
“奶奶,我没有说谎,真的是那个赵二蛋,上一回大伯中秀才,来过咱们家,我见过他的!“玉荷强忍着怯意坚持着。
“是就是吧!赵二蛋想要果子就给他,你们两个丫头片子做什么去惹人家男娃。让你们做活,原来你们是跑出去玩了,整日里乱疯就知道闯祸!“陈老太知道赵二蛋是大儿媳的亲侄孙,压根不想给两个孙女撑腰。
玉荷闻言眼泪滚落的愈发厉害了,哽咽着摇头说道,“不能给,三姐说这些果子都是留给姑姑的!”
说着小姑娘从怀里拿出一个旧帕子,小心翼翼的捧给元媛。
元媛接过一看,帕子里包着一捧樱桃,红艳艳的挤在一起,其中有几颗已经被挤压破裂了。
陈老太见状,态度并没有好转,冷着脸说道:“什么宝贝果子,原来是这。”
“娘!您就少说几句吧!“元媛正感动呢,听到老太太这酸言冷语,直接惯下脸来。
“行行行!元姑不让说,娘就回屋了!“陈老太对闺女的态度很可亲,走到正屋门口,多远看见玉兰搀着张大夫过来了,心中气哼道:“老三家的,大夫是你请的,可别指望老娘掏钱!”
王氏心中一酸,想着自己手里还有几个钱,便没有吱声,孙氏见状自然也不会啃声。元媛却是气呼呼的转身跑回了正屋。
她冷着脸追着老太太进了房间,见人家老神在在的上炕坐好,气愤的说道:“娘,玉梅难道不是您的孙女,怎么不给她拿钱看病啊!”
陈老太无所谓的说道:“不就是破了一个口子,用了草木灰也止血了,还看什么大夫,真是乱花钱!”
“那玉梅还昏迷不醒呢!“元媛气愤老太太的冷血,说道:“她也是为了给我摘果子才摔下树的,难道不应该给她好好看看?”
见老太太不为所动,元媛气急说道:“哼!嘴上说最疼爱我,人家玉梅是为我受的伤,您现在就见死不救了!”
陈老太见闺女气的狠,连忙说道:“娘自然是最疼爱你的,元姑啊!你可不要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