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丘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晨光泄入房间，屋子里染了一层明亮却柔软的金光，白河坐在桌边，用一块白色的软布擦拭一个金色的小药炉。
闻丘打了个哈欠，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银发坐了起来。
“你醒了。”白河听见声音，回头和他打了个招呼。
“嗯……白河你真早。”闻丘揉了揉揉眼睛，站起身去洗漱换衣，很快收拾妥当出来。
“丹炉挺好看。”闻丘打量了一圈那个金色小丹炉，是丹炉里面最小的规格，炉子身呈黑金色，大约是用了什么金属和其他珍稀矿石炼制的，上下一共七个气孔，上面镶嵌各种色彩绚丽的灵石，单单放在那里就熠熠生辉，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之物。
“是吗？”白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是母亲送我的，我一直觉得有些过于珠光宝气了。”
闻丘摇摇头，“虽然装饰华丽，但这些镶嵌的灵石在你炼药的过程中是可以在丹药里添加微弱的元素，这对于提升丹药品质很重要，看来伯母应该也是精通炼丹之道的人。”
“是啊，所以我才一直很爱惜它，只可惜太小了，如果更大气一些就好了。”白河有些惋惜。
闻丘视线落到房间里自备的黑色丹炉上，走过去把它搬上桌子，放在了金色小丹炉旁边，虽然黑色丹炉也不算大，但是还是比金色丹炉胖了一倍有余，闻丘拍了拍手，“你能比较出这两个丹炉的不同之处吗？”
“不同之处？”白河狐疑地看了闻丘一眼，似乎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大小不同，材质不同，造型……所有丹炉造型几乎无二，只不过看装饰的繁简罢了。”
“没错，那你知道大小不同意味着什么吗？”闻丘继续问。
“这……”白河一时哑口无言，丹炉大小不同并无区别啊，一样的成丹数量，一样的材料耗损……
“丹炉或大或小尺寸不一，世人皆以为丹炉的尺寸于炼丹毫无影响，用大丹炉或是小丹炉，全凭大家喜好而已。”闻丘坐了下来，手指在黑色丹炉上点了点，颇有一副教书先生的架势。
白河点点头，“难道不是这样吗？”
“不是。”闻丘高深一笑。
“啊？”白河傻眼了，愣愣的问，“那究竟……”
“你刚刚开始炼丹的时候，用的什么丹炉？”闻丘问。
“小的，那时候人小，对灵火掌控还不熟练……”几乎所有人最初用的都是小丹炉，因为丹炉小所以对灵火的需求量不大，更能减少灵力损耗，这样一来，初学者就不至于炼丹中途因为灵力不支而功亏一篑。
“现在对灵火的掌控应该熟练很多了，你还用小丹炉吗？”
白河摇头，“总觉得大丹炉用着更加顺手……”
“为什么呢？”闻丘循循善诱。
为什么呢……
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是啊，为什么呢？这么多年过去，大家都舍弃小丹炉用大丹炉，都是因为嫌弃丹炉小吗？
不是……还是觉得用着不顺手，好像那么多年下来，小丹炉他从来都没有掌控的很好过，就像是丹炉里面的次品，小丹炉总是被炼药师们嫌弃和忽视，因为不好用，这一直是炼药师们的痛脚，但是谁都没法说清楚，炼药经验已经那么老道的他们，怎么还是用不好小丹炉……
“因为小丹炉空间小，灵火但是气孔又和其他丹炉一样多，这对灵火的掌控力要求之高，很少有人能够达到，大部分炼药师对于灵火的掌控仅限于能够改变火势大小，而不是灵火的燃烧强度。”
这样的言论白河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点点头，觉得闻丘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仔细思量又觉得他说的太飘忽，每个炼药师都具有掌控灵火的能力，可是，怎样掌控才算得上掌控的好呢？至于他说的什么燃烧强度，听起来就更玄了。
白河觉得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层白布，闻丘带着他让他第一次认识到这层障碍的存在，但是他还看不清这障碍究竟是什么……
有些狂热的盯着面前的银发绝美少年，白河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长年良好的修养教他欲言又止，但是对于炼丹的热爱有迫使他刨根问底……
究竟是什么？
他会告诉自己吗？
“每一株灵植溶成药所要求的温度不应该是相同的，即使是同一株，它的根茎、每一片叶子、花瓣、每颗果实……它们溶解的最佳温度，都是不同的。”
明明白白看见了白河眼中的光亮，闻丘自然不吝啬于对一个真正热爱炼药的人提点这么一两句，况且，他说是说了，而别人到底能领悟多少、改进多少，都是无法确定的事。
“竟然是这样……”白河恍然，半天都怔怔的说不出话来，闻丘说的这些，他何止是没有概念，就连他的老师们也从来没有表达过相似的见解啊！
的确，他只是知道要把材料溶成汁液，但是对于每一个单独的材料，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么多……
花瓣之间的距离有多近，叶片和根茎连的多紧密，要用同一种火的不同温度去溶药，况且还是同时进行……
但是这么想，他就能体会到这其中难度有多大！
白河深深地折服了，他以为凭自己的炼药天赋，就算不能和巫洺大人的两个儿子相比，至少也会必这位圣耀药学院的后起之秀要强上一些，虽然在自己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并没有表现出轻视，但也确实没有应该的恭维，但是此刻闻丘的这一番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