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子车望来,炎流淡淡的道:“你只有十个呼吸的时间。”
这话的时候,周围原本被世界之力冲刷将要被扶平的混沌虚空再次稳固了下来,混乱的能量左冲右突,狂暴不已。
子车点头道:“足够了。”
随即他看向陈安,目光宛如实质化的神兵利器,通过双眼,直斩向陈安的心灵,并于半途中炸开,疯狂冲击着陈安的五脏六腑。
好在铸就金身后,带上了无相虚无的特性,这能让大日星辰都犁出痕迹的狂暴能量,还没造成太大的破坏,就被他排出体外。
但这翻手脚,却也是耽误了一个呼吸的时间,等到陈安再抬起头来,身处的环境竟变成了一块金灿灿的世界。
周围还是恐怖的混沌风暴,可在这金灿灿的世界之中,却是一片平静,就好像是被封存进了一块琥珀之中,整个人都是动弹不得。
四周“琥珀”有无形异力生出不停的侵蚀着陈安的身体,将他从虚实不定的状态中挤出,彻底禁锢住。
子车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来,左手拖着那枚金灿灿的圆球,右手拉扯出一把五尺长剑,身形猛然一纵,往陈安冲刺而来,剑尖带着无可匹敌的锋锐之意,直接刺进陈安的额头之郑
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那一剑中所蕴含的是最纯粹的杀意,可以将一切生机彻底溟灭的杀意。
陈安眼神迅速暗淡了下来,下一个整个身体都随之崩解,化作泡沫,四散纷飞。
而在下一刻,他的身影出现在另外一个方向,看清来轻松自若,似乎连之前的禁锢都是假的。他用欺瞒地法扭曲了被禁锢被击杀的事实。
起来,欺满地就是期满地的意志,但金仙道祖不愧是从一条修炼途径走到一个极致的存在,欺满地法在他们身上立刻就被削弱了大部分。
若不是之前的那一眼对视,陈安将愚神弄鬼的种子,率先种在了对方的心中,他根本无法这么轻松的就能扭转事实。
子车的目光依旧淡漠,仿佛陈安的再次逃脱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他剑光回转,横扫一域,一把的锋锐兵刃,不见其形,唯见其意。
陈安下意识地就想要有所动作,同时烛光照影术照见虚空,妄图从崩灭的混沌中寻找出一条出路,可就在这时,一阵撕裂的痛楚在他眉心处爆发,迅速的侵染到整个头颅。
死亡的阴霾化作沉睡的眠曲在他脑海之中回荡,让他能够清晰的认知到源头所在——那是子车中宫直刺的一剑。
我……我不是躲开了吗?
值此生死存亡之际,陈安迅速从茫然中挣脱,欺满地法封存,将这几乎能置他于死地的伤势扭转,变的只是轻伤,这才有精力应对那已经到了面前的漫兵刃光影。
炎流虽然至始至终都没出手,但两大金仙道祖的降临,仅仅只是气息,就扰乱了整个凡间界的结构,那种虚幻的感觉渐渐褪去,实质感越来越强。
而若在外界观察就会发现,这处凡间界在往灵界相应的位置沉降,由只是映射而成的幻境往实实在在的空间结构转变。
同样的,因为没有这虚幻的映射支持,陈安“颖的境界被动摇,虚空造物和无量相变渐渐失效,就连欺满地法所能扭曲的弧度也在减。
换做之前,致死的重伤,他可以将之扭曲成完好无损的状态,可现在仅仅只能将之变成轻伤,想来再过一阵,等到这处凡间界彻底破损,归于灵界之上时,他最多将致死扭曲成重伤就顶了。
所以即便是没有炎流帮着维持失道混沌,随着界域之力的影响逐渐消失,他和子车之间的差距也会越来越大。而等到凡间界的映射彻底降临灵界后,他甚至可能还不如一个有所准备的九玄仙。
因此,那短暂的十个呼吸并非是对子车的限制,相反,其真正限制的人是他。
必须在凡间界化作泡影消失前,赶紧离去。
无相兵化作漫的白色剑光,将子车这漫不经心的一击挡下,陈安借机再次转移位置。
同时一点烛火在他的心中燃起,映照出周边数个灵界及其附属凡间世界的景象。
随着他神念延伸,时空纷纷褪去。命运诠释成丝线,丝线连接起节点,或许只需要一个念头,无数世界中的某一个节点就会与他脚下的位置连接,让他逃出升。
子车眉峰一挑,首次有了表情。
陈安的诡异他是深有体会,因此才在降临之初就将整个世界都搅成烂泥,为的就是封锁住对方所能借以逃脱的所有路径。
可现在,对方辗转几次,虽还在禁锢范围之内,却已经远离了他,并且摆明了车马要逃。
虽然完全不相信对方可以破除这层禁锢,但也忍不住心中没底。
金色大道对这片空间的缓慢侵蚀骤然一停,锋锐到可以斩杀一切的力量聚集如一,化作一根连造化都能洞穿的剑光,跨过某种莫名的途径,直射到陈安眼前,竭力阻止他跨出那一步。
而陈安脚步一顿,真的没有强硬跨出那一步。
看似两点一线条件成立的传送其实只是愚神弄鬼做出的假象,其实就算已是洞虚的他也无法自这般环境中走出。
与混沌虚空无关,只是因为子车不断的侵染环境,占有法则,压缩他存在的空间,这是以欺满地法也无法扭转的逆境。
而做出一副将要逃跑的举动完全是为了引诱子车做出冒进之举。
面对那似乎能洞穿一切的剑光,这一次陈安终于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