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刚在陈安心中产生,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沧桑之意。
远离故乡,孤独修炼,持续了数百近千年,这难道不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时间之旅吗?
而通过这种时光之旅,他从中领悟到第三重天的奥妙似乎也不算太过突兀的事情。
且从一地生灵的集体意识中读取此地的历史,本就是无相玄通关联时光真意方面的修炼。自己将之掌握,怎么说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在铸就金身之前,陈安算是蹉跎了许久的时光。当时他的心中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只是单纯的想着变强,于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艰难拼凑出了还算可观的实力。
原本这些杂乱无章的东西在高层次的阶段完全没有用处,但当他进入幽元天,明悟出无相玄通的真意时,一切都变了。
无相玄通作为绝世神功,涉及到方方面面,而无相金身和万象金身的特属,更是需要庞大的知识体系来支撑,才能得以铸就。
于是这些原本杂乱无章的东西全部成为了他铸就无相金身的养料,这才使得他在一证就天仙位业时就可以直追起步甚早的聂海峰,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厚积薄发。
不过说起来无相金身和万象金身倒是很像,都需要往里填充很多真意法理,两者一个代表无,一个代表有,从某种意义上到达对立统一,当初大将军能够纵横诸天,很大的原因就是身负无相玄通和先天八极功两大绝世神功。
那么自己要是想把无相玄通推到“有”的层次,是不是也得集齐八式先天八极功,练成万象之意?
想到这陈安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些无意义的猜想,他现在连“假”的层次都没有完全稳固,又有什么资格去探寻“有”。
在这方世界充沛灵气的帮助下,他的欺天瞒地法确实是达到了一个巅峰,但相对于欺天瞒地的真意似乎是走到了一个歧路上。
金身之道的修炼在于自身,去契合外在天地,就算短暂的获得了一些强悍的力量,但也不是正途。
今日他从周围的人集体意识中抽取历史影像,是对愚神弄鬼的一种新的诠释,可也未尝不是给欺天瞒地法提供一个新的思路,或许之后的修炼就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在完善欺天瞒地法的同时,窥见时光真意。
当然,现在还不是潜心修炼的时候,还得先完成眼前之事……
再看向面前的宅院,陈安心中颇感唏嘘,这座宅院的百年历史,人事沧桑全都在他的脑海之中。
按照历史的影像,那个叫李怡的女子一共给谢家老爷生了四个孩子,两个夭折,一个横死,还有一个女孩儿,她也应该是赤均老道这支后裔的唯一血脉。
这么个惨法,让陈安都不好意思随便打发点金银了事,好在他之前也有心里准备,那就是将之引上修仙之途,在这万里疆域成为人上之人。
这在陈安看来虽然麻烦,但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尽管他并未亲身涉猎这方世界的修炼体系,但若论对这方世界修炼体系的理解,现在的他绝对不输于一般的大乘期。
另外,宗师境的炼丹术也是他的底气,那是可以将一个普通人保送大乘的本领。且就算是实在不行,还可以把她引荐到丹器宗,这宗门正是兴旺之时,想来凭她赤均老道唯一后人的身份,当也能安稳生活。
十年,陈安给自己设定了期限,有自己十年教导,相信对方就是个顽石也能开窍,而十年之后无论结果怎样,自己都将之带到丹器宗,算是还完人情,自己继续上路探索踏足第三重天的道路。
计划一定,陈安也不再迟疑,绕过正门,直奔谢府角门而去。
在他认知里,李怡的女儿谢冰妍,因为是妾氏生的,在家里非常不受待见。等到谢家老爷死后,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更仆役家生子都差不多。
不过这种身份地位对陈安来说,却是便利了很多,不用惊动太多的人,悄悄的从角门进,把她带走就行。
角门处也有谢府的护院,但却对陈安丝毫影响也无,他的愚神弄鬼可不是吃素的。
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看了他一眼,完全没觉得陌生还亲切的打了声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看”成了府里的哪位管事。
轻轻松松进了府中,陈安依然没有一步跨到谢冰妍的身前。他还需要通过走路这段时间给自己编造一个身份。总不能莫名的去把人家小姑娘给掠出来吧,那他东莱帝君名声成啥样了。
编个谎话对现在的陈安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几乎没怎么思考,他就把自己的身份定义成谢冰妍的表舅,也就是李怡的表弟。
这里面或许有对轻语的愧疚,是一种想要弥补的心理,但也确实便利,二十年前李怡独自一人从外面来,根本没人知道她娘家的事,自然也就不知道她这表弟是真是假。
而想要谢家的人相信,也很容易,在愚神弄鬼术下,或许只是一个眼神的事情。
陈安思索好这些细节,正好也来到了西厢院家生子的住所,看见院子里正站着说话的两个女子,一大一小。
大的二十出头,一身黑衣,衬的肌肤如雪般白的耀眼,乌黑的眼睛,红红的嘴唇,亦在这种纯白之下,色调分明,分外的惹人眼球。
小的那个只有十四五岁,身着青色长裙,外罩碎花夹袄,模样还没有完全张开,但也能让人看出美人胚子的雏形,并且还有一份遮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