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墨回头白了他一眼,似是有些吃味地道:“好歹我也曾经是咱们学校校花排行榜上的前三,看来你是从来没有关注过我,也对,这个时候的你满脑子都是黄菲,哪还有心思看别人。”
许子墨随口揶揄了他一句,就不在意的又补充道:“有钱的不是我,是我爸,这些钱都是从他那里拿来的。”
陈安奇道:“你竟然说服了你爸,他也相信末日?”
“怎么可能相信?就是你,那个时候又真正相信了吗?”
许子墨反问一句,随即满脸嘲讽地道:“我只不过是答应帮他联姻,嫁给一个高官子弟,家里的钱就随便我用了。”
“你......似乎和你爸的关系不是太好?”
许子墨突然沉默了下来,只是或许想要陈安更了解她一些,还是开口道:“他的心里只有名望金钱,我妈走的时候,他连最后一眼都没有去看。”
大小姐的烦心事,陈安在心里给许子墨做了个标签,又问道:“那末日之后呢?你爸变成丧尸了吗?”
他问得直接,但在当前的情形下,反倒是缓和了有些凝重的气氛。
许子墨闻言一笑道:“当然没有,我把他安排在了另一个地方,像这种基地我另外还建了两个,他待的那地方衣食无忧,足够他过下半辈子了。只要他藏的好。”
陈安见微知着,自然知道她爸没事,否则她对她爸的恨意就不会再存在了。所以才有此一问,缓和气氛,不然两人之间的气氛将会更尴尬。
不过他倒是有感于许子墨的坦诚,连另外两个基地的事也和他说。
狡兔三窟,这种事不应只有自己知道才最安全么。
看来对方真把他当程煜了,就没想过程煜被人李代桃僵的可能。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
陈安想到这里,不由一怔。
以命运之道的说法,他替代了程煜的人生,那他就是程煜,无论承不承认,他都将以程煜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留下深刻的印痕。
甚至不止是程煜,蒋建国、末日君王、陈旭、楚寒、楚妍君月一……一切都是他。
就和一个人有童年,有青年,有成年,有老年……仅仅只是不同时空下的一个状态而已,或者说是一个表达自我的相态。
天地气象万千,人也有千人千面,我独唯我未必是将这些相态都摒弃,或许更多的应该是包容,是认清,是了解何为真正的自我。
无相的定义也是这样,不是没有相,而是不着相,是从无数的相中提炼本性,本性显,无我相。
例如,一个人自觉是好人,就总是不自觉的用好人的标准来约束自己。做了坏事会愧疚,做了好事会自豪。
可人之初,哪来的好坏善恶之分,所谓的好坏善恶都不过是人类这个群体给予个体的标准定义,是人道,非是天道。
如果一味的被好坏善恶这一表象影响,人永远都无法认清自我,而连自我都认不清,又怎么能认清这个世界。
记得在小号那个世界的科学界,很多人为了光是波还是粒子这一争端,进行了为期百年的辩证,最终妥协为波粒二象性。
可见人都是习惯于用自我的认知来定义世界,这是何其的可笑。
诸天万界有着无数超出凡人想象的东西。
九重天阙,前三重的确是天仙,但归根结底,仙也不过是强大的人而已,无论他们变成怎样的冷酷无情,终究还是逃脱不了人这一概念。
但从第四重乾元天开始,修者就要习惯于从“天”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从这里修者将要彻底脱离“人”的概念。
一登乾元,再非仙。
一时间陈安对乾元的境界又有一定的明悟,或许等找到轮回天盘回归中央界后,就可以着手冲击乾元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