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停,都给我滚!唱的什么玩意儿!滚!”董立不耐烦地一摆手,戏台子上的小生们赶紧退下去,——上次温文不过晚了一秒就被董立打得半残,有前车之鉴,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姓命开玩笑。
董立目光沉沉,随手把手里的哥窑描金瓷杯摔个稀碎。
他近来很是烦躁。
一个月前的芳林宴,他也扮演着驸马的角色,在该出席的时候出席,一切好端端地。
但很快,管家告诉他,叶翊去找安平公主,看样子是要为柳青伸冤。
董立不屑一顾,柳青不过是个供人玩弄的下贱玩意儿,而叶翊,他的老子叶正言他还不放在眼里,更别提叶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
初出茅庐,涉世不深,以为去找安平就能伤到他董立一根汗毛吗?!可笑!
董立当即就让管家带人,去刑部问清楚,——这种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熟门熟路——然后去义庄,把柳青的尸体烧了。
烧得连渣也不剩!
这种羞辱死人又能狠狠地打叶翊脸的行为让他无比畅快!
事后想来,董立还是感觉痛快得很,就好像把叶翊的脸踩在地上一样,还能带着碾磨几脚,爽!
但是,董立没想到安平会把他软禁。
可两三个时辰过去了,安平突然派人软禁他!
董立完全摸不着头脑,怎么可能?安平不是说好只要做的隐晦从来不管他的!
眼看柳青已经到手,他正春风得意,摩拳擦掌开始下一个,没成想来了这么一出,他恨得在心里骂娘。
这就不爽了,董立有气说不出,他也不能出去到安平面前申辩,看着南苑外面清一色的金凤卫,就连暴雨如注也还是一动不动守着,只不过位置移到了廊下,更近了。董立咽了口吐沫,转身又回去了。
这一个月,从南苑又抬出了十七架尸体。
不过,听管家说,叶翊殉情了,董立弯弯嘴角,一个痴情的傻子,也挺好,省得他再动手,死了干净。
这应该是这一个月来,他听到的最为欣慰的一个消息,连带着心里也舒坦了不好。
“爷,您生什么气呀,”余桃人未至声先到,扭着杨柳细腰款款而来,他画着旦角的装扮,一身藕粉色长衫,蝴蝶盘花扣子一直扣到脖颈。这料子很讲究,水一样的滑顺,除了重要位置外,其他地方若隐若现,能看见他细腻的肩膀,诱人的锁骨。“余桃特意穿了新衣服来呢。”
“你这个小**,没看见爷心情不好吗,”话虽如此,董立的态度稍稍有些转变,他拉住余桃的手腕,另一只手重重地打上他的屁股,粗声道,“一天到晚就在这儿发骚!”
能在董立身边活这么几年,余桃也是有手段有眼色的,最熟悉董立的性子不过,知道董立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人家不是看着爷不高兴,想变个花样讨爷的欢心嘛?”
董立点点头,撑出风范来,“不错,你还算是个可心人。”
余桃紧贴着董立磨着,曼声道:“爷,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董立冷笑一声,掐住余桃的大腿:“怎么,嫌跟着爷在这里憋得慌,想出去遛遛?”
余桃痛得有点变形,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的大腿肯定青了,但他强撑着,还是露出风情万种的笑:“瞧您说的,人家是瞧着爷老呆这里厌了人家,嫌人家没滋味了,不是想着爷出去尝尝鲜吗?人家一片真心,可都是为了爷啊。”
他知道董立变态的心理,人前人模狗样,背后喜欢折磨人,欣赏人痛苦崩溃的样子,又看不惯人求饶,如果求饶,会激发他的shòu_yù,不把人玩坏弄死不罢休。
有时候神色不变,说不定他会高看一眼,放你一马。
果然,董立停了手,狠狠地揉了揉余桃的大腿,余桃忍着不呼痛,还是笑着。
董立哈哈一笑:“没事,安平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他心里十分笃定。
常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嚣张肆意,草菅人命,安平却对此不闻不问,他仗着安平的势,在京都横着走,那些被玩死的少年的家人血状无门,对他恨的咬牙切齿,但那又怎么样呢!
董立不屑地笑了笑,因为他知道安平的秘密,所以这么多年,安平默认他的所作所为……他跟安平算是互惠互利的关系,相互利用,微妙得很。
所以,这次也是,要不了多久,等到大家把这件事淡忘了,他就又可以出门了。
董立眯眯眼,丝毫不担心:“你放心,很快,爷就又能出去风光了。”
他的手不停地揉捏,余桃配合的呻吟起来,叫的一声比一声婉转,踮脚翘着臀部,扭得让人口干舌燥。
“哎呦……爷……轻一点嘛……”
突然,一声冷硬的声音传来——
“拿下!”
“怎么回事?!是谁敢在本驸马这里乱嚷嚷……”董立惊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队锦衣卫就已经把他团团包围。
“你们来本驸马这里做什么?”董立皱着眉头。
他跟锦衣卫其中的人也算是有点儿交情,毕竟这么多年官场不是白混的。
董立喝道:“把镇抚使孔德彪叫过来!”
锦衣卫上来五花大绑就把董立押走了,董立还想挣扎,冰冷的绣春刀柄狠狠地砸向他的太阳穴。
下一秒,董立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
昏昏沉沉的,头好痛……
眼前原是一条缝,后来缝变得又大又圆,有些光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