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物也看了,地测仪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个交待,君清阳挥挥手,谴退文武百官,也就在这时,有公公上前低声通传:“皇上,四王妃求见!”
君清阳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暗色,原本冷毅的苍劲脸庞更显肃然,眉头紧皱低沉出声:“她怎么来了?难道是谁走漏了消息?”
“奴……奴才不知,但是看起来……好像不太像,四王妃也许并不知道……”
此时,君清阳额头的沟壑才算是稍稍舒展了些许,缓缓点头:“传——”
公公暗暗松了口长气,他当然知道皇上这两日的心情一直不佳究竟所为何事,伴君如伴虎,只能心翼翼的侍候着,唯恐一不心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很快,百里月桐便由宫人引领来到了君清阳面前,原本面色诲暗的男人,在眸光对视上她的那一瞬,似努力控制着某种情愫,唇角勾扬,挤出一抹深沉浅笑。
“臣妾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里月桐欠身行礼,恭敬出声。
“免礼。”君清阳的语气很温和,凝望向百里月桐,唇角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百里月桐清澈的水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感觉今日男人的眼神和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不知是因为地测仪的事情不太顺利,或者其它……
“父皇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是地测仪的事情进展得不顺利吗?”百里月桐心翼翼的试探道,不过她刚才过来前就已经听说地测仪完工了,冥先生很快便会离宫。
“呃?!你觉得朕有心事?”君清阳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异样精光,盯着女人的脸,看似漫不经心的淡淡反问道:“桐儿,你……最近可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奇怪的梦?臣妾不明白父皇的意思……”百里月桐的注意力很快便被男人的这句话给转移了,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她着实不懂父皇为什么会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
“没什么……”君清阳见女人一脸茫然的模样,眸底闪过一抹黯淡失落,不过数秒便恢复了自然神色,低沉道:“朕只是随便问问罢了,你别放在心上。”
百里月桐水眸闪过一抹复杂,盯着男人苍劲的侧面轮廓看着好一会儿,咬咬牙,干脆开门见山的道:“今日臣妾进宫,其实是有一事想求父皇。”
女人的话出,让君清阳的眸光顿时回落到她的脸上,狭眸半眯,低沉道:“什么事情你倒是不妨直言。”
“父皇,四爷离京已经快两个月,至今却消息全无,臣妾只想知道四爷现在到底在哪儿?是依然在江北修堤建坝,还是去了其它地方?”百里月桐清丽的脸写着满满认真肃然,水眸凝对着男人那双深邃幽暗的鹰眸,等着他的回答。
“麟儿他……暂时还在江北,这一次修堤建坝的工程巨大,朕也知道让你们俩口分开的时间太久了,不过还是国事重要,桐儿,朕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君清阳凝对着女人的眼睛,目光平静如水,语气亦很平和的低沉出声。
百里月桐原本还心生疑惑,可是此时凝对着男人的眼神,却感觉到君清阳的神色无比坚定淡然,不像是在说谎,顿时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臣妾只是担心四爷安危,有父皇这句话,臣妾也就放心了。恕臣妾失礼,特意进宫来打扰父皇。”百里月桐颇有礼数的福身行礼告辞。
“既然进了宫,就留下来多住两日吧,太后和你母妃前两日都还在朕面前念叨着孩子呢,你带着布离去慈心宫给太后请个安,也让她老人家开心开心。”
“臣妾已经让丫鬟抱着布离去慈心宫了,这会儿臣妾也跟着过去……”百里月桐点头,莞尔一笑,接着便转身离去。
望着女人纤盈的背影,君清阳那双深邃的瞳仁越来越幽暗,眉心紧蹙,一旁的公公只能心翼翼的观察着主子脸上的表情,显得胆战心惊。
“去问问二皇子,他打算什么时候启程离开?顺便交待一句,四皇子的事情让他切莫向四王妃透露半个字的风声……”君清阳低沉出声。
“是,是,奴婢遵旨。”公公得了圣命,如释重负的匆匆离去,这两日他倒是更愿意皇上能派他往外面跑,留在君清阳身边,时时都能感觉到迫人压力,莫名让人全身的神经也跟着紧绷,这种感觉真不是个滋味。
虽然百里月桐近来极少入宫,可是对皇宫的地形依然娴熟,穿过前面那片荷花池便是慈心宫了,皇宫里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夕阳近晚,阡陌交错,绚丽的霞光映照着夕阳的辉芒倾泻而下,在湖面泛着粼粼波光。
漫步在青石径上,百里月桐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回想起君清阳脸上的表情神色,还是觉得有点怪怪地,不知是哪里不对劲儿。
正想着想着,突然暗处跳出一道人影来吓她一跳,当看清楚那张狂妄不羁的戏谑俊颜时,女人的水眸更是闪过一抹惊诧之色,清冷出声:“是你——”
宁北棠深邃眸底亦划过一抹异色,没想到这次进宫竟又这么巧的遇见了她,看来他们之间还真是有缘人,其实这位逍遥王一直以来都对百里月桐念念不忘,只不过碍于她的身份……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男人深邃的眸底闪过一道邪魅,凝盯着女人精致的脸,突然步步逼近,此刻百里月桐已经回过神来,清冷的水眸带着警惕,凝对上男人的目光。
“四王妃看起来似乎很悲伤,需要本王给予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