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老远,陈玄就看到穿着大红毛衣的欧南华正在自家的小买部前,容光焕发的忙这忙那。
欧家的小卖部说白了就是从自己房子的另一侧开了一个窗户,摆了几个货架,里面零散着摆着一些日用品和副食粮油,虽然擦得很干净但是显得很破旧。
陈玄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穿着的这件毛衣款式很朴素,一看就是自己织的。要是别人穿着这样土的毛衣,陈玄绝对连看都不看一眼。但是穿在欧南华那纤细又不失质感的身体上却是那样的别有一番风味,一种年轻女性自然纯净的美静静的从她身上流淌着。
她的那件毛衣肯定是很久以前织的,有点小了,将她胸前那对蓬勃的东西映衬的格外出挑。但是她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隔着衣服暴露了身体的曲线,依然带着纯纯的笑忙碌着帮自己的哥哥搬货。
陈玄把目光久久的停留在欧南华的身上,引起了她哥哥的注意,他悄悄的问了一句:“小华,那个男的你认识吗?”
欧脆龙本名欧翠龙,但是大家都不叫他本名,反而‘脆脆’‘脆脆’的叫顺了嘴。
这也是有原因的,从小父母早亡的欧家兄妹经常受到一些村里坏孩子的欺侮,而欧翠龙本人长的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样威武,他身高刚到五尺,并且身材单薄,说话时声音都软绵绵的没有底气,似乎风一吹就会被刮走似的。
村子里的母亲们一看到孩子只顾玩不吃饭,就会怒斥道:“不乖乖吃饭,长大就会长的跟‘脆脆’似地!打架打不过别人!一辈子被人欺负!”
这是一具饱含哲理的颇具东方特色的警告。它不像西方的而某些东西那样伪善,谁拳头硬,谁势力大谁说了算始终是最高的法则。
无论你想公平处事还是盛气凌人,都要有雄厚的实力做资本,没有这些资本和实力,那只好夹着尾巴做人忍气吞声受气逆来顺受事权贵。
西方有些教育家总是怒斥我们国家的教育方式,其实我们只是不懂修饰而已。
欧家兄妹从小就被人欺负,瘦弱的欧翠龙为了保护更弱小年幼的妹妹,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但是他打架从来都没打赢过。莫说是付三彪子那种职业流氓,就是村子里稍稍痞一点的男青年基本上都揍过他。
对于这点他也很愤怒但是很无奈,他今年快三十岁了但是还没媳妇,连个说亲的都没有。
但是他仍然坚强的活着,就为了父母托付给他的一件最最珍贵的东西————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比他小很多岁,正是为了生她母亲才难产而死,当时大家都以为一尸两命,没指望了,正想把欧南华当做死婴扔掉时,她却猛然间大哭起来,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他格外珍视这个妹妹,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在妹妹刚满月时狠心离去。
欧南华看了陈玄一眼,立刻像触电一般收回了目光,一句话也不说扭头便回屋了。
“你想干嘛?”欧翠龙挺起了瘦弱的小身板,他觉得陈玄这样子注视着自己的妹妹是一种冒犯,其实这种诘问有些敏感,这也是他为什么从小到大总挨打的原因之一。
“哦……我是来买东西的。”陈玄稍稍一愣,见欧翠龙那与心上人有些神似的脸庞,顿时明白过来,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这里有烟吗?”
这下子轮到欧翠龙无语了,他口气生硬的问了句:“要什么烟?”
“有云烟吗?”陈玄平时其实一直抽精装苏烟的,但是怕这里没有,故意降了几个档次。
但是即便如此,欧翠龙还是阴着脸愣了半天,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没有!”
“没有就没有,你吼什么?”他的一句话把陈玄搞得也有点上火,但是回念一想毕竟是小欧的哥哥,若是以后把大舅哥得罪了那就不大好看了。
他胡乱的往那简易的货架上一指,他记得那是自己很久以前做小喽啰的时候曾经吸过的牌子,于是低声说道:“给我拿那个鸿姬吧。”
“三块五!”欧翠龙这时脸上才稍稍好看了一些,他多问了一句:“要火机吗?”
“来一个吧。”陈玄想起来自己的防风ipp打火机已经快没有燃料了,就随手又拿了一个粗陋的简易砂轮打火机,上面还有“海鲜大酒店”的字样。
陈玄顿时有些疑惑:这一看就是这个高档酒店定制送给客人的赠品,怎么会成批的出现在这里?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个高高瘦瘦,身穿酒店服务员服装的年轻男子鬼鬼祟祟的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欧翠龙刚刚缓和下来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钱不是给你了吗?”
那个男子一脸的落魄相,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掌印。他失魂落魄的对欧翠龙说道:“小龙!出事了!”
这个男子是欧翠龙的发小,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小方。
他从十几岁就去城里打工,混的似乎是比欧翠龙好些,但是他天生就不是本分孩子,在海鲜大酒楼当服务员时,他成批的把酒店的礼品,碗筷,纸巾等小东西一点点往外偷,偷出来之后谎称是自己的而酒店倒闭了,抵给自己当工资的。
“出什么事了?”欧翠龙对这个发小也有些反感,他从小到大吃了不少他的亏。
“上次那些打火机和餐具,是我从酒店理顺的,现在老板发现了,把我打了一顿,还要我赔八千块钱。”说到这里他突然哭了起来:“妈的!就这么点芝麻绿豆的东西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