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佟东来称作是鲶鱼的丑陋汉子见了佟东来猛一哆嗦,立刻灰溜溜的走了。
“这个家伙叫鲶鱼?”杜飞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真是人如其名啊……这是我见过的绰号和本人长相最接近的一个了。”
“这个家伙好招笑的,呵呵。”佟东来费力的在长櫈上把身子扭了过来:“这个家伙从小长得就这副德行,据说他老妈都不好意思带他出门,怕人家笑话,那一阵子人贩子很猖獗,家家都把自己的孩子关在家里不让出来,就他妈放心的让他在外面瞎跑。还别说,最后还真把人贩子召来了!本来都已经用麻绳把他套上了,人家一看他这长相,立刻就把麻绳一撇,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边走一边骂:“丫的这村污染太严重了!生出来的孩子怎么都跟歪把子鱼似地!”
“呵呵……”欧南华眼睛笑的弯弯的,几乎要喘不上气来:“我怎么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就是这村里长大的,没记得见过他啊……”
佟东来看看欧南华说道:“你小,跟我们不是一茬的。这家伙跟我同年的,十几岁就出去闯荡了,你当然不记得他拉……他一开始到城里据说也是到了那里都被人家撵出来,后来据说在政府机关找了个门卫的工作,收入还不错。”
此时那个叫做鲶鱼的男子已经坐到了角落里,他还是不忘偷偷地往这边瞟上几眼……样子真是蛮可怜的。
“怎么样,大哥?看他不顺眼我再叫人把他收拾一顿?”佟东来一只眉毛微微一挑说道。
“算了,”陈玄漫不经心地说道:“别跟他计较了,欺负弱小,没意思。”
当欧南华听他佟东来说要‘收拾’别人时,眼中突然路露出一种惊讶的神色,立刻转过头来紧紧的盯着陈玄。在她看来,动不动就爱打人的一定不是好人,是流氓。
当她听到陈玄说的话时,顿时脸上恢复了平静,把头转了过去继续看节目。但是她嘴角却微微的翘了起来。
其实所谓的月亮剧团演的除了几个老剧目,主要是现括一些微微有点‘腥’的艳舞。好在现在的农村已经不是过去那样封闭了,这种节目也不是头一次见,所以男女老少都安之若素的看着台上衣着清凉的女舞者,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
只见佟东来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那个留着离子烫小辫的女人,一动不动。那个女人细小的眼睛,宛如蛇群一般的满头小辫,还有异常突出的双峰都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陈玄悄悄的侧身注视了欧南华用一眼,只见她的双颊微微的露出一抹红晕,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到自己周围的人都若无其事的观瞻着,她也不好做出什么剧烈的反应,只是稍稍的把脸低下……虽然陈玄和她隔得有一段距离,但是仍然能感到她的脸散发出的微微热量。
一支香艳充满诱惑的劲舞跳完,等离子小辫对着疯狂朝观众跳动摆手,上围沉甸甸晃动着似乎快要跑出来的,引起了台下一些未婚青年的一阵骚动。
“现在的节目真是的……”陈玄恰到好处的报怨道:“也不管有没有小孩子在看……像这种节目真是俗!”
“是啊!就是!”欧南华连连点头,盯着台上热情奔放的等离子小辫有点怯生生的说道:“真是不害臊。”
其实陈玄心里跟佟东来以及在场的所有男爷们想的都是一个样:真是不够给力!连两点都没露,还艳舞那!
此时那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月亮剧团老板装模作样的走上台去,身材局部臃肿的他居然脚步很是轻盈:“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们月亮剧团一向的口号就是“宁可累坏了我自己,也要让你不断!”不不不……是“宁可累坏了我自己,也要让大家快乐不断!”
但是他老套的台词和噱头并没有引起台下观众的热情,只是稀稀拉拉有几个人礼节性的鼓着掌。
见此情景他连忙学着港台主持人的腔调大声喊道:“观众朋友们!谢谢你们的热情!接下来我们月亮剧团最耀眼的明珠,最娇艳的花朵,我们的团柱——黄飞艳小姐将给我们带来一首经典的老歌那是什么那?大家猜猜?”
“怎么这么多废话……”
“这家伙神经病吗?”
台下的村民们顿时开始骚动起来,有几个捣蛋的家伙在一边起哄:“不喜欢看你,胖子!下去吧!”甚至还有个坏小子把自己吃剩的半个烤地瓜丢了上去!
那哥们一看情况不对头,立刻就撤走了,但是临走前不忘撕扯着嗓子带着浓重的陕北味大声吼道:“欢迎黄飞艳小姐————”很显然他下台的时候过于匆忙,一脚踩空了,后台立刻发出一喧闹,大叫一声!大家都清晰的听到他忍着剧痛骂道:“恁娘!”随后就没动静了。
一阵清丽脱俗的节奏响起,陈玄和欧南华似乎都听过这首歌,他们突然互相对视着说出了这首歌的名字:“恰似你的温柔?”
于是两个人情不自禁的跟着台上那个老式打扮,样子很端庄的女歌手一起唱了起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象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让它淡淡地来,让它好好地去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怀念怀念你,怀从前……”
唱到动情处,欧南华突然转过头来猛的看了陈玄一眼,还没等陈玄回过神来跟她眼神交际,她就猛地又转过头去,用低低的声音把最后几句唱完:“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