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俊见雷立如此庄重正式,骤然猜测到他为何事而来。雷立原算是蒋俊的假想敌,他认为以雷立的学识修养家世门第定不会瞧上单余姚的。纵然雷立带着余姚独自去往香港出差,他也认定是单余姚撩拨的雷立。/
可此刻,雷立却不分时间场合来找他们舅甥二人,已然说明了事情的导向性。单余姚这个女子果然不简单,她真的把雷立给迷惑住了蒋俊自然懂得通机变者为英豪。/
“雷先生,你无须再多言,也不需要对我有所歉意。我和单小姐之间,一直都是我在单相思,她能和你这么优秀的人在一起,我真替她高兴。”/
靳茂辰在旁唉声叹气,蒋俊在这件事上吃了亏窝窝囊囊的,但他也不好再为自家侄儿说话。/
雷立走到蒋俊面前,双手拍拍他的双肩,“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是如释重负了改天我请你们舅甥二人喝酒”/
蒋俊再三推辞无需劳烦,雷立却一再定好时间和地。他了却一桩心结,“仰天大笑出门去”。却留下靳茂辰和蒋俊舅甥俩肉包子打狗有去无。蒋俊是绝不会愿意白白给单余姚做嫁衣的,他总要找到机会一雪前耻。/
但为安抚靳茂辰,蒋俊只好在舅舅跟前多讲雷立和单余姚的好话,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靳茂辰和雷立的交情。他寄人篱下这么多年,早已把识人脸色学的如火纯情,这是他初出茅庐便学会的第一堂课。/
靳茂辰则不然,周氏雷家他得罪不起,单余姚他教训不得,那苏棠柠还碰不得吗晓南阁可是他的产业靳茂辰也晾了苏棠柠多时,他总该去她那里讨便宜来才甘心。/
雷立潇洒而走,靳茂辰却被搅得整日心不在焉。不等下班他已坐不住,匆匆去往晓南阁。他走进茶楼时,正碰上棠柠亲自下场子弹奏琵琶。尽管客流不满略显冷清,但也可用艳惊四座来形容。/
靳茂辰被苏棠柠的“色艺”所折服,却始终啃不下她这块硬骨头。/
棠柠收了琵琶,向他款款走来,“今儿什么风把靳老板给吹来了” /
“自家的买卖么,总得过来瞧瞧。”/
“开业至今也没给靳老板赚到什么钱,我实在是惭愧呢”/
靳茂辰摆摆手,“嗳不要跟我这样。请我去里间儿里坐坐”/
棠柠秋波荡漾,“靳老板,请移步。”/
他浑然一触,似有股力量占据整个身体,是她的味道。他随他走进里间儿,斜歪在沙发上,不言不语,只是脉脉含情得望着她。/
俄顷,他方才开口道“我与那些女人都断了联系,棠柠,我心里只有你的。”/
棠柠坐在他身边吐了几个烟圈,“你打的什么主意直说好了。”/
靳茂辰把脸凑到她的跟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棠柠,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棠柠不耐烦地推开他,“你再给我俩月时间,晓南阁要是还这么半死不活的,我便死了这份心。到时候连本带息还给你,咱们就各走各的路。”/
靳茂辰哪里还肯听得下去他猛然一推就把棠柠压倒在身下,猛烈的炙热的吻起她。/
棠柠根本没有应他,丝毫没有畏惧,她知自己挣扎不过他,便乘机曲腿一顶他的身下,痛的靳茂辰差翻滚到地上。/
她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和头发,“靳茂辰你就这子本事还真是让我瞧不起娘们儿不乐意就强来”/
他疼痛的弓着腰,伸出手指指向棠柠,“你你”/
“你以为姑奶奶我是那么随便就让你要了去的”/
他缓和许久才重坐好在沙发上,暖黄色昏暗的灯光笼罩着二人,他们渐渐恢复了平静和理智。/
靳茂辰押了口茶,把误喝到口中的茶叶筛了出来,“我娶你好不好”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给冬冬找的妈妈应该是个清白人,显然我不是。”她把一只脚上的高跟鞋松了松。/
“冬冬他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
“我也是喜欢冬冬的。”她轻蔑地睃了靳茂辰一眼,“你是来找我泄愤的吧雷立去跟你摊了牌,小蒋失了余姚,你若再要不了我,面子上怎好过得去你们舅甥俩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靳茂辰没有否认,棠柠笑道“头我帮小蒋介绍个别的姑娘。”/
此刻换成他不屑道“这事还真不劳烦你费心我们蒋俊可不是什么货色都要的。他憋屈也不是因为单余姚本身,只不过是作为男人被人截了胡心里不痛罢了。”/
“单余姚给人当过姨太太,在你眼里就成为货色,我在你心里又何尝不是呢”/
苏棠柠之所以深爱藤冈修,重要的原因就是藤冈修足够尊重她。藤冈修从来不像其他人那样把她当做一个“货色”“玩意儿”,而是把她当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来对待。除了藤冈修以外,无论是王泊川还是黎员郎,他们总是俯看她,眼前的靳茂辰也是一样。/
他们都图她的“色”,只有藤冈修图她的全部。可偏偏藤冈修是个日本人,他的家族又那样的不耻,他们俩这辈子注定爱而不得。/
靳茂辰无地自容道“棠柠,你误会了”/
“你还算是个好人,你从来不下作也从来不使坏。”/
靳茂辰讪讪地走出晓南阁,他对棠柠不得不死心,他没有真的想把她娶过门。他们还可维系两个月的合作关系,过了这两个月,或许他们之间就会退成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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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立和单余姚一如既往的去洋行里上班。她正抱着一沓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