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被侯宗森有些歇歇斯里的咆哮声给吓的一愣,看到后者已经往天澜大桥方向跑去这才反应过来。
“经侦了不起啊,凭什么说我狼狈为奸,等下,侯宗森你给我站住。”
侯宗森前边跑,交警后边追,这一幕被很多堵车暂停的车主看到很是好奇,这前方出了重大车祸,后方还有警察追警察,之所以知道是警察追警察,因为不光是服装不一样,后边的交警似乎还大嚷着让前面的警察站住。
“你他么有完没完。”
“侯宗森,我要想上级反映,你不但拒绝配合调查,还莫名其妙的侮辱我。”
“滚,爱咋滴咋滴。”
侯宗森跑的很快,离吉利小蓝车还有二三十米远便看到驾驶位下方一堆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这一幕让他心中猛地一下很痛,根本顾不上后面交警的执着追赶。
“老大,老大。”
侯宗森很快跑到了吉利小蓝车旁,近看整个车身都已经报废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他脸色煞白的跑到了驾驶室,那血肉模糊的林威让他当场大哭着叫了起来。
林威双目紧闭,挡风玻璃的一个碎片直愣愣的插在额头左侧眉毛上方,血液汩汩直流,面色已经不能单纯用煞白形容了,而是有些发黑了,看这情形恐怕离死亡不远了。
远处一阵急促的救护车鸣笛声响起,不能说救护车来的不及时,而是天澜大桥最近的医院过来最快也要十几分钟,如果遇到一些不避让救护车的车主,那时间可能更会耽误几分钟,显然这沿着三环应急车道飞奔而来的救护车肯定是路上耽搁了。
“候警官,你要回去配合调查。”
“你他么瞎眼吗?车里的是我经侦大队的大队长林威,都是警察,拜托你先帮忙救人,行吗?”
侯宗森本来很有力气的,这个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连撞变形的驾驶室车门都打不开了,他的声音从咆哮着变成了哀求。
交警皱了皱眉头,没在说话,默默的走过来帮着侯宗森把驾驶室车门掰开,后者这个时候一句话也没说,小心翼翼的解开安全带。
“老大,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好吗?”
侯宗森蹲在车门旁无助的放声大哭,虽然把安全带解开了,但林威身体下半部已经被卡住了,不管怎么努力都是搬不动,后者额头上的血依旧是静静的流着,似乎根本不顾任何的呼唤。
“让开,都让开。”
救护车到了,四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飞速的跑了过来,其中一个护士大喊着。
“止血。”
“脉搏。”
“伤员无任何反应,意识丧失,已陷入危重状态。”
“呼吸停止,马上心肺复苏抢救。”
侯宗森不懂得如何救治,擦干眼泪,只能静静的站在一边看,双拳紧紧的握着,身体都在打颤,而他身旁的交警这一会倒是安静了些。
林威已经被救护人员从驾驶室抬了出来,额头上的玻璃渣已经清除,血暂时被止住了,但他的脸色越来越黑,似乎鬼门关已经踏进去了半步。
“爸。”
“儿子,你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像你老子我了。”
林威有些震惊,他记得自己刚才出车祸了呀,难道是做梦?但这梦里怎么会碰到自己爸爸林卫国,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再说后者应该八年前就去世了。
“爸,我挺想你的。”
“儿子,我也想你,你妈还好吧。”
林威有些欣喜,能梦到爸爸真的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没想到真的成真了,然后他走向林卫国,父子两人就那样静静的相视以对。
天澜大桥上正上演着一幕露天急救,而林威对这外界的一切根本不知情,他正在梦中和父亲愉快的交流着。
“脉搏65,血压暂时恢复正常,伤员意识还在昏迷,这里救治条件有限,恐怕嫌犯撑不了多久,赶紧过来搭把手到医院急诊。”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点的男医生打量了一眼身穿警服脸色难看的侯宗森,再看一眼他身边的交警,误以为林威是逃犯在逃跑途中车祸重伤,语气中很是轻视,这是正常现象,医生有医生的行医准则,虽然不管什么身份,都要履行医生的职责,但明显对逃犯的急救并不是很情愿。
“医生,麻烦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不要乱说话,他是警察,是我们经侦大队的大队长。”
侯宗森一听就知道那男医生误会林威是逃犯了,虽然后者暂时保住了好兄弟的性命,但对于外人的误会他肯定不愿意听的,语气中很是不悦。
“哦,那赶紧的,再晚一会恐怕来不及了。”
男医生一听是警察,话锋一转,连忙吩咐往救护车上抬,这一幕让侯宗森嘴角一抽,若林威真是逃犯,恐怕今天状况危险了,他哪能不知道对面这医生肯定是不太情愿救治夺路狂奔车祸重伤的犯罪分子。
几个人把林威抬上救护车后,侯宗森这才松了一口气,给紧追不舍的交警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说尽快到交警队配合调查,交警还登记了一下他的警官证,然后这才放他登上救护车暂时离开。
鸣笛声响起,救护车沿着天澜大桥逆向朝着市区的武警总院奔去,特殊车辆当然是有这种权利,人命大于天,无可厚非。
这次救护车的速度明显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因为坐在副驾驶的正是那位男医生,一直趴在窗户上大声呵斥着前方不让行的车辆。
林威是经侦大队大